大钟内的他,那头金色光影映照的白发,不知何时发箍已断,法士正肆意在脑后飘散纷飞。
他衣衫早已破烂,身血迹斑斑,嘴角亦有血珠滴下。
然而,他没死,在梅疯子的凶狂之下,他不但没死,也没倒下。
听闻场中有人尖叫,钟影内的墨白动了,他偏头朝着声音来源处的皇家看台望去。
一道身着蟒袍的中年男子身影,正激动莫名的指着他,有些失态。
他身后有人想将他拉走,但随着墨白视线看来,却再无人敢有一丝异动。
墨白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而那最高处的定武帝,却是盯着那失态的中年男子,眼中杀意连闪。
微微挥了挥手,顿时几名兵士快步而出,将那中年蟒袍男子拉走。
一众皇家王子公主,脸色发白,坐在原地心神巨颤。
全场寂静,墨白抬眸,望向梅清风,随即抬起脚步,一步步朝他走去。
梅清风脸色不再清静,也不再如方才狂暴,他面无表情,眼中却是释放出了有如实质的杀意。
“踏!踏!踏!”墨白的脚步声在全场一此次响起,当他停住脚步,面朝梅清风,口中发出了声音,语调平淡:“道友之威果然不凡,只是可惜,你走错了路,本王再不能容你!”
轰!
一句话,令得四方看台,皆是面色狂震。
他什么意思?
这句话不止让四方皆震,就连数位道门巨头也面色一沉,梅清风的紫色巨锤却陡然光芒万丈,却是没有再冲动,与墨白声音一样平淡:“梅某生平从未见过有如道友般惊艳之人,亦未曾见过有如道友般狂妄之人!”
话毕。
墨白与梅清风对视半晌,墨白轻声道了一句:“既如此,分生死吧,道友可有悔过之遗言警醒后世?”
梅清风眼眸一缩,随即郑重拱手:“道友气魄,可震寰宇,却是如此年轻,想必定有遗憾!”
全场人,听着两人这几句话,皆是心中不安起来。
墨白转身来至场中央,梅清风亦然。
二人相隔不到十米静立,就好如此刻才开始重新战斗一样。
然而下一刻,三位真人,四位门主,却忽然脸色凝重身形一闪,各占擂台一方,同时躬身朝着场中的墨白与梅清风一礼。
墨白与梅清风还礼,口中同称:“有劳诸位同道!”
礼毕。
各方道门巨头浑身气势勃发,各掌一方天地。
而墨白和梅清风再次对立,两人同时眼中杀气沸腾!
大夏道门最顶尖的巨头,同时凝聚起此生气势,一瞬间当真可谓是风云变色。
有风自天地而来,笼罩整个擂台。
紧接着,场中心一道金光耀目,一道紫光飞腾。
从墨白重新出现开始,到七位巨头出手,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今日一战要落下帷幕了。
除了这七尊巨头,加上墨白与梅清风之外,没有人能看得懂情势。
只有这些巨头自己清楚,墨白已经证实了他的实力,方才一战,其无论身法、防御、攻击皆无人再敢质疑。
若是颤抖可一直打下去,却没想到,最终竟是还未登真人的墨白要与梅清风直接分生死。
不论道门如何,到了他们这种境界,都有着自己不可亵渎的荣耀与自信。
墨白后起之秀,敢有如此气魄,视生死若等闲,梅清风何能推辞?
若连面对墨白都无胆一分生死,或许就真应了墨白那句,走错了路,从此再无前路!
“吼!”并非一起出手,也不再是墨白先出手。
天地间突然传来一声狂啸,梅清风陡然身形一跃,他整个人彻底消失不见,天空只剩一炳紫色巨锤,从天而降,朝着墨白狂轰而下。
锤还未至,犹如刀剑一般锐利的风浪,便已在墨白身上彪射出不知多少血光。
而墨白不再如先前闪躲,他站在原地,双臂合十的一瞬间,浑身金钟陡然绽放从未有过的无尽光芒,连那天上太阳在这一刻,与他身上光芒相比都为之失色。
他闭目合十,原地不动,却见金钟罩上,逐渐起异象。
一个个神符凭空出现,印刻再金钟之上,让他更显神圣。
见得这些字符的一瞬间,镇守周边各方的道门大能,皆是面色下意识骇然。
宗师凝劲,透体而发,真人凝形为势!
很明显,墨白的凝形水准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他凝金钟与真人之势媲美,虽差出几分,却已经出人意料,如今金钟之上,竟再凝符文……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才知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