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看定武面对此情此景,又是如何颜色?
当看清对面情况,他却面色又是一怔,只见定武只是盯着场下,面色却还很是镇定,林华耀不由心中咯噔一下。
恰逢此时,只听身边楚若才的声音传来:“明王敢战真人,当不至于如此轻易就败了吧?”
林华耀神情也是微微一变,也赞同楚若才的观点,再加上定武帝的沉着,他也点点头沉声道:“墨白能历经数战而不败,本事应该还是有的,胜败当还未分!”
然而,他身边大宗师却是神采飞扬道:“楚先生非我道门中人,怕是有所不知,明王或能凭秘术在宗师里称雄,但宗师与真人之间的距离,可谓天差地别,不能以道里计!无论是掌握的力量,还是战斗方式,都根本不能同日而语。我上清山掌教真人,就算在真人之中,也是功参造化的无量存在,明王若不近真人阁下身边,或可游走一二,然其太过自大,如今落入真人大势掌控中,只待真人意念一转,其必将身死道消!”
这宗师满脸飞扬之色,为梅真人的强大而自傲。
但他说的其实也不算错,对于一般宗师而言,即便是大宗师,也根本无法与掌握大势的真人抗衡。
真人无敌,早已是道门中世所公认,明王只要未登逍遥,就休想在真人手下翻天。
然而,他话音一落,却突然只闻四方气势突变,楚若才急切的声音也在他耳边惊声响起:“快看,明王动了!”
“嗯?什么?”这宗师闻言,不由侧头望向场中,瞬间便是脸色一变,眸光中一抹慌乱浮现。
在他目光尽头,梅清风依然负手以待,然而墨白那只停滞在空中的手掌,却又一次动了。
在人们视线中,他的手正在一寸寸的继续下压,虽然速度极慢,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动了。
不止林华耀这边,所有有资格位列看台之上看座的存在,方才都曾听过道门人士如林华耀身边之人类似的解答。
此刻不由为场中的动静而轰动起来。
不是说墨白已经败了吗?
不是说他再不能动了吗?
不是说真人意念一转,他就有死无生了吗?
“这……”林华耀身边的那宗师望着墨白正艰难下压的手掌,喉结耸动了一下,强自道:“垂死挣扎,真人阁下都还未出手,定然只是想要看看他垂死挣扎而已!”
林华耀已经无心去听的他说什么了,他不止注意着擂台,更时刻关注着对面定武帝那边的情况。
只见得那数尊原本垂坐观望的道门巨头,此刻竟已经全部起身,眸光紧盯着台下战场上的两人,即便两座看台相隔很远,林华耀似乎都能感觉到真人与四名门家主脸上的凝重的与惊色。
下一刻,就连定武,也站起了身来,上前两步,紧盯着场中。
没来由的林华耀心中狂跳,不由深吸口气,身形也前倾,死死盯着正在对战的两人。
虽然看不出究竟墨白这一动,有何诡异之处,竟让定武帝与三方真人、四名门家主都坐不住了。
但他知道一点,定然是墨白的实力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方才能让他们如此激动。
他不知道,就在此刻,对面四名门中谷家老者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竟未动罡法,便已撼动梅真人大势?这怎么可能?”
定武帝如同林华耀一般,也看不懂具体,听闻谷家老者所言,眸光一瞥国朝真人。
真人此刻也紧盯着下方战场上,墨白正在艰难中,犹如慢动作一般不断下压的铁掌,却还是开口回道:“陛下,殿下近身一掌,乃是凭借掌力与梅真人的势力在硬撼,试探梅真人的势力强度,而梅真人看似没有出手反击,实则却是不断收紧大势,试探殿下的实力底线!”
与林华耀身边的那位宗师的解释完全不同。
在真人眼中,墨白近身一击,非是自大送死,而是本就存心硬碰。
“明王动了,也就是说明王胜了一筹?”定武帝闻言,心中一喜,连忙问道。
真人眼中却是不由闪过一抹惊色道:“殿下能动,只能说明梅真人单凭大势无法镇压殿下,殿下敢于梅真人一战,能破大势乃是与真人一战最基本的要素,这并不出奇。令我等没想到的是,殿下居然根本就不曾动用宗师罡劲,只凭借一种精妙掌法,便已破了梅真人的大势,您仔细看,殿下一掌,看似平平下压,实则其每压下一寸,其掌皆是震颤了不知多少次,此法诀之精妙,殿下施展,竟可单凭掌法破势,若殿下再有四门门主实力,此战怕是当真难说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