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下一刻,只见那黑衣人手中剑芒骤然闪烁了一下,身形便已凌空而起,于众人眼中怅然而去。
“嗯?”
“这!”
“逃了?”
这凝重的现场,突然一阵嘈杂。
那汉子却似已癫狂,竟不顾满身伤痕,浑身劲风鼓荡,疾追而去,口中咆哮镇京城:“区区鼠辈,也敢鸡鸣狗盗与殿下为难,休逃,拿命来!”
这羞辱之重,却令那宗师狂奔的身影骤然一顿,浑身光芒陡然暴涨了顷刻,可那追去的汉子却丝毫不惧,拳光简直要比肩太阳,浑身的杀气更烈,与那人还相距甚远,便仰天长啸一声:“杀!”
杀……
这一声,乃这汉子全身的气势勃发,内息震的周边马车都晃荡不已,令人不自禁的心寒。
终于,那前方身影没敢转身,反而越发鼓荡气劲,几个起落间,若残影一般,已消失在名府大街。
那汉子却仍自紧追不舍,他仿若已经疯了,必要杀人。
突然,到了岔路口,人们只见那汉子本欲狂奔继续疾追的身影一顿,竟返身而行,往明王府奔去,身形刹那不见,只剩一道震天响:“鼠辈受死!”
……
这一片安静了,远处也终于有了兵马踏地的杂乱声响传来。
现场权贵心中终于稍安,欲抬手抹汗,但却突然一声闷响自刚才的战场传来:“砰!”
众人回首,那宗师落地。
陆寻义伤重,呼吸短促而沉重,他头枕着背后的木箱,一手握着心脏上方被贯穿血流如注的伤口,一手撑在地上眼中爆发精光,艰难站起了身来。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深吸一口气,调转浑身最后一口不散的内息,身躯微晃,睁开了眼,眸光望向了那就在他不远处的老宗师尸体。
“踏!”
“踏!”
老宗师胸前一个窟窿,流出的血很快便染红了地面。
所有人看着陆寻义一步步走到老宗师身边,抬起了头,目光在在场所有人身上扫过,最后一口内息化作音浪响彻这块区域:“还有谁?”
还有谁?
前方已见兵马疾驰而来,已是嘈杂,但现场却雅雀无声,无一人敢开口一言。
宗师都被吓走,除了倚仗金戈铁骑威风的旗国人,谁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这凶威尽洒的陆寻义对抗?
即便他已伤重,即便他只是明王府坐下一武夫,也依然无人再敢猖狂。
陆寻义目转一周,终于低头看向了地上的尸体,缓缓躬身,捡起了那把斩断其手臂的长刀,放开了自己捂在肩头的手臂,任凭那恐怖的血洞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双手持刀柄,高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