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的深入,他便越觉得心中发寒。
齐汉山的每一个异常的表情,动作,言语,仿佛都变得无比恐怖。
他们都在不动声色的冷眼看着自己卖弄小聪明,就只看着自己还能跳到几何……
朱医师浑身一颤,睁开眼睛,脸上满是苦涩,他竟丝毫不知,不过短短两三日,自己竟然便与这齐家有了如此深的恩怨。
房间里很静,很黑。
朱医师竟莫名的讨厌这种环境,随手亮起了灯。
但当看着灯光下那只墨白用过的茶杯,他却又是陡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低喝道:“该死的白眼狼,狗仗人势的小人!”
朱医师面色一点点的通红,他是一个识相的人,面对明珠海岸上赫赫威名的青年社齐家,他很自然的卑躬屈膝,并且丝毫不觉得别扭,他觉得本该如此,换别人还没这个机会到齐家卑躬屈膝呢,这是荣耀。
可面对一个墨白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他却愤怒了。
无尽的羞辱与愤恨齐上心头,终日打雁,却一不小心被麻雀啄了眼,那种感受岂能痛快?
胸口仿佛压着一团火,无尽的暴虐在奔涌,他恨到了极致!
良久,他还是平静了下来,开始静静思索着解开困局的办法。
将医馆交给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后生?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当真以为他朱医师如此好吓唬不成?
仅凭这件事便能让他六神无主而投降?
“愚蠢!”朱医师嘴角愤恨。
骂过之后,却又凝眉,目光斜瞥向电话,他并不傻,已经想到这种局面中,最佳处置方案是什么。
那便是立刻与齐家解开误会。
没有齐家,那白眼狼又算的了什么?
只要将这一切解释分明,诚心赔礼道歉,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并未当真做出什么伤害齐家的事来,还不至于就被齐家当成了必须分生死的仇人来对待。
大不了便是令齐家对自己心中不喜而已,以后再也借不了青年社的人情罢了,这也总比和齐家真正交恶要好。
但想到这里,他却又眯起眼睛,关键这事情,已被那白眼狼设计到了如此地步,又该如何解释?
首先,为何自己明知齐老爷的病拖不得了,却依然拖着不明言?
嗯,就说之前并未与墨白讨论过,这乃是他故意陷害,想要夺自己的医馆。
不行,今日自己过去清楚明白的告诉齐家,自己的确是与墨白讨论过的。
那就说墨白并未告诉过自己齐家老爷拖不得了,只是与自己讨论一番病情而已?若是早知齐老爷根本拖不得了,肯定立马将情况告诉齐家。
“不,这也不行!”朱医师烦躁的摇了摇头。
还是今日之故!
他今日已经明确对齐先生说了,自己已经对齐老爷的病有了分数,甚至比墨白还要强几分。
暗示齐家还是最好用自己作为主治医师,不用墨白。
可这很明显,如果说是因为墨白没有告诉自己,所以自己便不知道齐老爷拖不得两日,那自己主动上门要求主治,岂不是在拿齐老爷的性命不当回事。
你明明知道这白眼狼要比你朱医师强,他知道的你不知道,你不过在他那里学了一点点,便想让我齐家不用墨白,而用你。
你敢为了你那点争名夺利的小心思,不拿齐老大的命当回事,你活腻歪了吧!
想到这里,朱医师浑身又是一阵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