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握着招牌便要离开,却又正好见那刚刚拉楚若涵出去楚若先走进门来,墨白朝他点了点头,表示招呼过了,便要出门而去。
“等等!”谁知身后却又传来楚若先的声音,墨白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他,轻声问道:“楚公子,可还有事吩咐?”
楚若先却是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墨白,防范意味甚浓:“阁下,今日来我楚家和关于我父亲病情的事,希望你不要在外乱说。我更不希望听到什么楚家专程请你来府上看病的说法,你可明白?”
墨白微微一愣,第一次眉头微皱,看向楚若先的目光稍稍锐利了一丝,但却仍自轻声道:“楚公子自可放心,在下并未为令尊诊治,自然不会在外妄言。即便是真的接手了病人,在下也不会随意透露在外病人情况,楚公子多虑了,在下告辞!”
“等等!”楚若才察觉到墨白语气中有淡淡的不悦,却是没有丝毫在意,见他还算识趣,却是又道:“还有我妹妹年纪尚小,还还无法分辨一些江湖骗子的卑劣行径,我也希望阁下,最好不要看我妹妹好欺,便对她做些无谓保证,听说阁下乃是初来乍到,故而这次,我便既往不咎,但还请阁下最好去打听打听,我楚家可是好欺的,还望阁下最好擦亮眼睛,否则,下次恐怕便没这么简单了!”
这番话说出,墨白脸上神色便终于是沉了沉,眼中的情绪也出现了丝丝波动。
“楚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本来欲走的脚步也不走了,墨白又转过头来看向床上,那对楚若先这番话并没有什么动静的中年人后,目光再次转到楚若先脸上。
“怎么?阁下难道还不认同?”楚若先见他姿态,眸光之中锐利一闪。
“楚公子,今日一早在下出摊行医,见令妹寻来,欲邀在下一行来为令尊诊治。在下身为医者,自应许家属之意,收了摊子,便不敢耽误,随着令妹一起上门,来为令尊看病,路上未收取一分钱报酬,到了府中也未曾为妄语一句。若贵府上瞧不起在下,那也无碍,只当一场误会便是,您给几个车马费算是仁义,你不给,在下也不怪,毕竟医病寻医之事,家属之关切,自是须得慎重。信不得在下,在下离去便是。但楚公子您一再对在下几经羞辱,如今更是恶言污蔑,出言威胁,在下很想问一问,无论在下本事如何,却到底是出于医者之心,来行功德之事,您如此待人行事,可否觉得过分了?观楚小姐之家教,楚家门风应不至于此才是!”墨白脸色淡了下来,一双眸子第一次带着丝丝锐气,直视楚若先那双眼,声音虽然中气不足,但却坚定不带一丝迟疑,令人不得不正视。
“嗯?你……”楚若先先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直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竟突然之间开口了,言辞更是如此犀利,当着他父亲的面竟如此责难于他败坏家风,一瞬间脸色腾的涨红,心头大怒道:“你不过一个江湖骗子,竟敢上我楚家来放肆……”
“别说楚家,纵使三山五岳行走,也不过一个理字当先。在下不过一江湖郎中,平素自求和气,绝不愿沾染丝毫是非,自行医以来,自也多见患者家属心思焦虑,言语有不周者,多可体谅,在下自也能忍则人,但无论如何,就算不念我一片医者之心,给予丝毫尊重,也不该妄自揣测污我名声才是!”墨白不容他怒起,声音比他小,但却那么稳,气势却并不比他弱。
“你……”楚若先或许还从未被人当场训斥至这个地步过,一时间羞怒难忍,握起拳头,盯着墨白似已无可忍耐怒意。
“够了!”然而,就在此时,床上中年人却是沉声一喝道。
墨白并未转身看去,而那年轻人却是当即面色一呃,目光看向中年人:“父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