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明王这等纨绔子,怎可能察觉出异常?
眼神一定,一转身,对着正等待的陛下躬身道:“陛下,明王无大碍,只是旧伤未愈,劳顿过度,以至于身体不支,只需细细调养数月,便可痊愈!”
定武帝和张邦立自然知道这是明王在,张丹师没有明说,但他们只需听明王暂时无碍就好。
两人心头都是略微放松了一些,不过张邦立却是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心道“就这点路都走不得,能经得车马?”
但此时毕竟明王在这,他也不好问出口。
然而却不想,就在此时,那明王却突然开口了:“父皇,这张丹师乃是庸医,儿臣经他诊治过后,却仍然浑身痛楚不堪,他却欺瞒父皇说儿臣无事,定是庸医,儿臣恳求父皇为儿臣换个名医诊治!”
对所有人来说,这道虚弱的声音突然开口都是意外。
他的话更是让人意外。
一时间,这间房里的气氛仿佛陡然之间,便凝聚了起来,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而那张丹师却是一瞬间,多年清修的道心便被破了,强制抑制,也稳固不了那疯狂挑动的心跳,后背更是瞬间打湿。
然而,在他紧张到了极点之时,却只听定武帝的声音忽然传来:“皇儿休得无礼,张丹师乃医道圣手,活人无数,怎可妄语?”
张丹师只觉那已经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又缓缓落下,再次一躬身对定武帝道:“陛下,还请勿怪明王殿下,明王伤势未痊愈,固心焦气燥,这实属病理所致,并非本心,只待修养数日,便自会平息!”
墨白没有再看向张丹师,而是看着定武帝,最终缓缓垂下了眸子。
他其实早知道是这种结果,皇帝不会不相信张丹师,而相信自己。
所以他绝不会再让多一个人接触自己的伤势,以免带来变数。
但他刚才还是开口了,其实只是抱着一线希望而已。
他如今的身体,其实若有高明医师,胆大一些,心仁一些,未必就一定说他已无药可治。
只要他还有希望活下去,皇家便无需再送他走。而只要给他时间能留下来静养,那凭借他自己的本事,定有痊愈之日。
所以虽然明知希望不大,墨白也不能不试上一试,但最终,定武帝果然不肯。
墨白垂下了眸子,不再出声,他心中已定下,就这样吧。
其实他也明白,就算换个医师,也不知医术如何,若不敢接手,反而将他真实情况说出,那先前的担忧,便要成为现实了。
“张丹师,眼下便已是中秋,不久这京城便将寒气深沉,可对我皇儿修养有碍?”定武帝缓缓开口。
来了!
墨白纵使早有所料,但这一刻真的来了,他心里还是不由一紧,但他沉默着并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