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布店的?你是不是在里面买过什么东西?”
“买”中年女人下意识就要说出来,但一看红袖章的眼神不对,赶紧咽了下去,摆手道:“我可没去过。”
说话间还带着点心虚的意味。
红袖章单眼一看就知道眼前的女人在说谎,翻了个白眼。
“你没去过怎么知道人家是开布店的?你在骗我吗?你家住哪,等下秦队带人过去查查。”
中年女人见这把火没烧到林柳儿身上,反而烧到了自己,直接就跑了,至于什么住哪的问题,她才不能回答。
万一人家看她不顺眼,把她也带进去了,那就真麻烦了。
中年女人一把年纪还跑得飞快,转眼就不知道钻进了哪个巷子里。
红袖章也不是真的要为难她,见她跑了反而松了一口气。
其他几个围着红袖章的人见到刚才那人跑了,心有余悸,也不敢再缠着红袖章乱说,一窝蜂跑了。
这边的巷道空了下来,也就剩下林柳儿和无奈的红袖章。
红袖章打量了林柳儿两眼,嘴唇动了动,微一点头,就当是没看见林柳儿,转身往下一个巷道去了。
布店那档子事,领导都打了招呼的,她们也没必要与人为难。
林柳儿心有余悸,不敢在此地多留,骑车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短短数月,云县的风气彻底变了。
林柳儿送货途中接连被举报,其他一些沾边的知识分子和商人纷纷遭殃。
曾经近乎闲置的监狱部分重新启用,几天就多了一批人。还有不少从外地下派的知识分子,送进了附近的农场牛棚,就连朱家冲都被塞了好几个曾经的人物。
大到城镇居民,小到乡镇村民,每个人都忐忑起来。
就连一生务农的朱老太和朱老头都意识到了事情的反常。
这天,朱老太晚上又想起三儿子一家的事,愁得厉害。
“老头子,你说老三家的不能被抓吧?”
朱老头想着天旱粮食种不起来,哪有什么闲心管儿媳妇的事,遂道:“想那么多干嘛?”
朱老太气道:“我这还不是担心老三一家嘛!老三在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情形,老三家的又不听话,我能不愁吗?总不好叫老三回来发现媳妇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