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之前,朕命礼部冬至之前与天象台准备朕上长恒山封禅事宜,不得有误!”
“是......”王迪无奈应下,他的余光向珠帘后瞟去,他不明白明明一切才刚刚开始,太后怎么就弃权了呢?
群臣散去,即将走出宫门时,洛池州派人去拦下了心乱如麻的王迪,他们二人曾经也算有点交情,虽然是因为临江王认识,如今王迪又弃暗投明跟了江绾一派,但二人也不至于到不相往来的地步。
“洛大人,找下官何事?”王迪毕恭毕敬的向洛池州作揖,悄声询问道。
“陛下近几日沉迷名人轶事不可自拔,小孩子嘛,总是想要效仿先人,王大人可不要小题大做了。”洛池州笑着提点道。
“小题...”王迪抬起袖袍掩住口鼻,双眼来回张望着,生怕有人偷听,“洛大人切莫妄言,这是圣谕,臣等只能照做!”
“王大人莫要误会了。”洛池州急忙后撤一步与他拉开距离,生怕他将阻挠圣意的罪名扣到他头上,“本官的意思是,陛下少儿心性,想一出是一出的,但不管想多少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该照办,不过......”
他的视线扫过路过的宫人,见队伍走远了,才继续道:“不过我们身为臣子,要为陛下的声誉考虑,这事还请大人不要声张,不然到时候陛下忘了这事儿没有去成,还被扣上个‘贪玩’的污名,那可就......”
"啊————"王迪会意,他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洛大人放心,下官自有分寸。”
二人心照不宣的止住了话头,互相告别后踏上了各自的归家路。
可惜几天后,事情却并没有如洛池州预想的一样销声匿迹,反而赵栗刚登基就要去长恒山封禅之事闹得人尽皆知,礼部更是恨不得将还在准备的祭祀用具摆在大街上供众人观看。
这一举动无疑引起了民愤,战乱未平,多少百姓还在流离失所中,可这位年少的皇帝就想着向神仙粉饰太平了,简直昏庸无道。
更何况这一典礼又要花费大把金银,实在是不合时宜。
而恰好这几日江绾又称病不临朝,以至于所有的责骂全都落在了赵栗身上。
洛池州无可奈何,他只能硬着头皮迈进金华宫谏言,可他将其中利害分析了半天,却只得到了赵栗的一句:“朕不是天子吗?”
“陛下是天子。”他无奈答道,“可天下并未太平。”
“但总会太平的,朕听闻秦国公在漳州一切顺利,难不成他们在骗朕?”
“秦国公哪里敢。”赵栗一旁的近侍接话道,“他的父母双亲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