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草民哪敢说啊......”卫斌垂下了头,不再出声。
“无妨,钱大人已经被押去了州府审讯,他做的事,吏部大多清楚,本官给你一张纸,你把那些肆意涨价或压货的药商挨个写下,写完之后,本官即刻就派人去救你女儿。”
“大人......草民......”卫斌犹豫了,但转念一想,他一把老骨头,就算调理得当,还能活几年呢?他女儿虽然性子倔了些,到底还年轻,人生还长。
“是。”他应下,接过衙役递来的纸笔,趴在地上细细写了起来。
洛池州捂着帕子起身前去查看,见到他工整的字迹,都不禁开口赞扬道:“你这字写的好啊,怎么从医了呢?”
“年少时考过,唉,不提了。”卫斌摆了摆手,写的再好又怎样,没赶上好时候,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
他写了满满一张纸,签了字、印了手印,尔后毕恭毕敬的递给了衙役,像是在递遗书似的。
他清楚,写了这个东西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活路了。
“叫上几个衙役,即刻随本官赶去钱府。”接过纸张,洛池州晾了晾就收进了衣领中。
他提上长刀,带着几个衙役们赶到钱府正门时,只见大门紧闭,早已落了锁。
众人见状都有些退缩,他也懊恼准备不齐忘了带弓箭,因为自从江绾的那封信后,他是怎么看弓箭怎么不顺眼。
万不得已,他带着衙役们绕到了后门,只见后门正好停驻着一辆马车,车夫见有衙门的人来,想也没想就挥起了鞭子。
“站住!”他身后的衙役率先喊道,这一声直接把车夫吓了一跳,一个没驾好,马儿猛地发力,死命拽着,竟让车直直的侧倒了过去。
轿檐与石板摩擦出了火花,还没行出二百米,马就重的拉不动了。
钱府的下人见状,赶忙关上了后门,衙役们一拥而上,纷纷拔刀将车夫控制在路旁。
“哎呦,大人这是干嘛?”半晌,里面走出了一个狼狈的胖女人,她的面上敷着厚厚的白粉,嘴唇涂得殷红,头上别着几朵大花,一看就知道是青楼里的老鸨。
洛池州用刀锋将她吓开,一撩帘子,果然见到车里倒着一位年轻女子。
还不等那女子呼救,他又放下了帘子,将刀横在了老鸨的脖间。
“钱府唤你来收人的?”他问道。
“这......这奴家哪知道。”那老鸨眼珠子一转,什么也不肯说。
“不说就押回衙门慢慢审。”洛池州一声令下,二人齐齐被押走了,这回钱大人强抢民女的罪行是坐实了,不过他尚且不知道州府内有没有他们的同党,如果有那事情就麻烦了。
“大人,那女子怎么办?”一旁的衙役侧头瞟向轿子,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