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熠定睛一看,那女子的身量与江绾极像,而面容也有七八分相似,但她的眉间舒展,眼神温和低顺,不似江绾目光锐利,嘴边时常挂着不屑。
他的眼帘微微垂下,明白了赵弘的意思。
再抬头时,他已然换了另一副神色,好似见到了天上仙女一般,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张浀,久久不能回神。
赵弘侧头含了一口酒,面露不屑,虽然温知熠的演技有些拙劣,但到底是顺应了他的意思。
他的脑中忽的浮现出了七窍流血的孙大将军还有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温知熠,堂堂八尺男儿,被吓得一连三月不敢出门,真是可笑至极。
想来他也是不敢的。
赵弘又瞧了他们一眼,随后站起了身。
毕竟经历了舅父和姑母的死,他怎么还敢跟他抢夺什么呢?
月光清澄,赵弘的轿辇驾临了溪云台。
玉石水壁,难敌佳人绝色。
摇动的床幔道不尽的春波。
而破晓时分,他起身宽衣,却神志清明的向内监问道:“大皇子来过?”
“是。”内监毕恭毕敬的答道。
“都说了些什么?”他继续问道,眼神不忘向侧面瞟去,见床上还是没有动静才安下心来。
“夫人询问了一些大皇子的饮食起居,还有功课,还有......”
“还有......想要哪位老臣做太傅。”
话音刚落,赵弘蹙起了眉头,看来锦衣玉食不能够,她依旧想要染指东宫。
“朕知道了,以后要少让大皇子来这里。”他低声吩咐道,内监应声,退了下去。
鸟鸣悦耳,初阳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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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带着乌泱泱的侍从们离开了溪云台,江绾猛然睁开了眼睛不再假寐,毫不夸张,与赵弘在一起时,她是一刻也不敢睡的。
踱步到楼下浴池,她看着沿边摆放整齐的香膏,挥了挥手,开口道:“以后这些东西都扔了吧。”
竹溪惊骇,这些名贵粉膏都有养颜避孕奇效,难不成江绾这是要搞个皇子出来?
“是。”众宫女应下,一人端着一盘退了下去。
“夫人,不是我咒你,这些东西你用得时日已长,就算是短期内有孕了,生下来的胎儿也未必康健。”见人都退去,竹溪赶忙凑到江绾耳边说道。
“谁说要生了。”她勾唇笑笑,褪去了衣衫进入水池中,雾气缭绕,她的声音层层回响:“立嫡立长,这孩子生了也无用。”
“那为何还要......”竹溪面露不解。
“赵弘对赵栗的喜爱,无非是因为他身上流着他的血脉,”她一边说着,一边舀起一捧泉水铺撒在肩颈的红痕上,“我可不指望能把一个孩子养育长大,但终归是能给别人一些期盼。”
竹溪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反正这地方风雨不侵,如今江绾又正得圣宠,后宫无主,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可很快,溪云台的宫人就笑不出来了。
边关骚动,赫连朶回国不久就突然暴毙而亡,苋国皇帝派人严查,却从侍从那里得知了他早已染上一种奇草,价值千金,只要一日不吸食就抓心挠肝、神志不清,有时甚至会举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