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一个人坐在车内喝着热茶,等着其余侍女铺好被褥,这么冷的天气,她倒是想做个心善的主子把她们都留下来,可纵然是不合规矩。
“殿下,都收拾好了,奴婢伺候您就寝吧。”
“天色不早了,秋夜寒凉,你们把灯灭了,也早些去休息吧。”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可这荒郊野岭的,若是只有芙蓉姐姐一人守夜......”侍女有些犹豫,虽然周围有官兵看守,但世子妃势单力薄,若是出了差错,那她们都得被责罚。
“无妨,熄了灯,谁还能看清呢?”
这话说完,侍女们也不再停留,灭了油灯就下了马车。
就在江绾解开了披在身上的狐裘时,窗外闪过了点点亮光,她以为是芙蓉回来了,并未过多关注。
亮光忽的熄灭,轿门被拉开,冷风激起她一身寒颤。
见此情形,她再次抓起了狐裘准备披上,谁料刺啦一声,寒芒穿透过她手中的裘衣,直直向她的门面刺来。
来不及思索,她下意识的侧头躲闪,剑锋擦脸而过,出剑之迅猛甚至切断了她的几缕秀发。
微弱的光不足以让她看清来者,她伸手摸向桌底,猛地抽出桌下短剑格挡。
铁器碰撞声在黑夜格外响亮,谁知来者手上一顿,似是没有想到她会武功似的,被她抓住了破绽。
仅仅一瞬之差,江绾扭转剑刃,直直划下,火花四溅,她手上的短剑就这么抵住了那人的咽喉。
可那人并不惧怕,也反手将剑搭在了她的脖间,有种不死不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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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人是你,对吧?”来者开口,这声音她十分熟悉,竟然是温知熠。
从她阻止了宁妃自戕后,就隐隐预感到了温知熠的不寻常,她知道他会找她问清楚,但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
“什么那夜这夜的,我怎么听不懂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抬眼向窗外瞟去,却迟迟不见其他的火光。
“你那侍女,早已被我抓起来了。”他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语气淡漠的说道。
“所以呢?你要杀了我吗?”江绾手上的剑尖又抵近了几分。
温知熠也毫不退让,冰凉贴上了她的脖间,带着些宛若沙石的磨砺感。
“我有想过,杀了你我们一起死......”他娓娓道来,可她却没什么心思听。
“不过是落水,又不是要他命,就当泡了两次冷水澡,有什么的。”她打断道,毕竟温勤又不是他的儿子,况且温勤才几岁啊,就算叔侄情深,四年的感情能有多深。
温知熠听后皱了皱眉,他的气息剧烈起伏了起来,接受了江绾就是那夜的女贼这个想法之后,他总是在劝着自己,说不定她知道错了,说不定她也对此感到愧疚呢?
可如今他知道了,没有,她一点也没有觉得愧疚,甚至毫不在意那只是个无辜的四岁孩童。
“你......”质问的话语如鲠在喉,面前的灵魂恶劣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想惩治我,你没有证据,你想杀我,你也得死。”江绾的气势渐渐占据了上风,她放下了短刀,不紧不慢的端起了茶杯,细细品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