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恩?”
“当然,否则还能是谁?”
“就凭你?”
“就凭我,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确保卢恩会死于非命,永远无法从新世界离开——除了被当成研究对象的尸体,前提是它真的还能剩下点儿什么。”
“……有趣。”
强忍着吐槽的冲动,安森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用大言不惭都不太好形容的家伙,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算合适。
没错,他是个血法师,而且实力不低,这一点从见面时自己就已经觉察到了,但肯定没有达到亵渎法师的层次;别说卢恩,自己稍微认真点赢他应该都很轻松。
而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施法者,自称准备干掉一位使徒?
“那个…能不能稍微透露下您的计划?纯粹只是出于好奇,如果不方便开口的话我可以不问。”
“当然可以!”
菲勒斯看上去很兴奋,表情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分享秘密的同伴:“不仅如此,您还是我完成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环!”
“我?”安森挑了挑眉毛:“……您可能要说得更详细一点儿了。”
“很简单,您是当代卢恩家主的未婚夫,没有谁比您更被使徒卢恩信任了;由您在,哪怕塔莉娅·卢恩再怎么怀疑,也不会多问。”菲勒斯开始侃侃而谈:
“而我则可以趁机接近卢恩,再由您扭曲现实,导致祂无法再隐匿自身的存在被迫‘降临’,我就有机可趁了!”
“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一个很有可行性的计划?偷偷告诉您一句,这些全部都是裁决骑士团的大团长格拉德·曼弗雷德安排的,这场乱七八糟,连个像样的准备布置也没有的红手湾大战也是他的杰作,其目的就是为了迫使卢恩降临,再由我将祂击杀!”
“当然,如果您还愿意助一臂之力的话那就再合适不过了;不过考虑到那个时候您多半已经被干掉了,再这么麻烦您似乎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嗯,量力而行,量力而行。”
菲勒斯依然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夸张的动作和神态仿佛是舞台上的演员,努力想要让坐在最后排的观众也能一清二楚的看到自己的表演,投入和陶醉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轻轻叹了口气,把烟斗侧到嘴角的安森“啪!”打了个响指。 被迫修仙的我只想嫁人
咒魔法,【猎杀】。
“咚——!!!!”
金红色的光束从烟幕中激射而出,从心脏的位置贯穿了菲勒斯的躯干;先是小小的亮点,旋即爆燃的火球直接吞噬全身。
这只是个小小的试探。
对生命力极其顽强的血法师而言,【猎杀】的杀伤力根本追不上他们恢复的速度,只能用骗,用偷袭的办法攻击心脏和头部,瞬间丧失反抗的可能。
而如果是亵渎法师的层次那就连心脏和脑袋都没用了…必须要知晓祂们进化时产生的其它弱点才行——每一个血法师都有其致命的弱点,就像每一种法则都必然存在缺陷,自认为没有的唯一可能,是你还不知道。
但对大多数亵渎法师们的敌人而言,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哎呀哎呀,还真是一位急性子的准将大人啊。”
带着玩味笑容的菲勒斯从还没散尽的火光中走出,胸口仍然还有【猎杀】留下的血洞,被烧成灰烬的心脏已经恢复了大半:
“我还没把话说完,您就开示动手了…稍微早了点啊。”
“是吗?”挑了挑眉毛的安森,慢条斯理的捡起了审判官左轮:“那可真是太失礼了。”
“砰!!!!”
几乎不等话音落下,举起枪口的安森就是一套六连,并且每颗子弹上都拓印了弗朗西斯科的“加速”。
就像是变魔术,瞬间被六颗子弹命中的菲勒斯脑袋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漂浮在空气中的血球。
下一秒,爆裂的血球在烟幕中四下喷溅,原本的伤口出已经重新长出了一颗完整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