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沃的土地全部落到了殖民者手中,被赶到更北方山林里的土著民生活几乎退化到了动物的级别,连金属器皿都少之又少,剩下的都在农场和矿井里被殖民者疯狂压榨,寒冬腊月也得几乎赤身露体的干货…别说还有肉吃,哪怕土豆顿顿吃饱对他们而言都是天堂。
“很好,大家的想法我已经明白了。”咬着卷烟的阿列克谢冷冷道:“这样如何,三…不!四天,我们再继续坚守四天,并趁这个时间开始筹备辎重。”
“如果四天之后敌人出现,就继续死守捕奴港待援;如果没有,那就说明敌人很可能正在围攻稻草镇,我们直接沿着敌人的行军路线,从后方协助稻草镇守军夹击帝国的圣战军团。”
这差不多也是阿列克谢最后的底线了,毕竟如果博雷军团真的是在围攻稻草镇,他们继续待在这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尽快赶回去和主力汇合。
四天时间也不是拍脑袋做出的决定…从稻草镇到捕奴港最少也要五天,四天之内如果敌人没出现就说明稻草镇之战尚未结束,通常一场围攻战打上十几天,一个月都很正常;届时敌人的补给所剩无几,自己赶回去正好还能参加最后的决战。
但就连这个看起来相当合情合理的妥协,在众人眼里都是那么的不可接受。
“四天,为什么不是现在?!”议员大声道:
“捕奴港的物资最多还能再坚持不到一个月,再不快点出发的话很可能不够让所有人撤离到安全的地方了!”
虽然叫嚷得很大声,但实际上他也只是壮着胆子,时时刻刻害怕对面这个克洛维人军官会不讲理毙了自己立威——之前已经有一个不肯合作提供补给的自由派议员,被打爆脑袋还扣上了忠诚派的帽子。
一个北海三国殖民地的殖民者,当然不可能是效忠于帝国的忠诚派,但在一位很在意自己权威的克洛维军官和他那些以杀人为职业的士兵面前,逻辑并不能让你刀枪不入。
阿列克谢面色骤冷,恨不得直接一枪也把他毙了;可随即意识到在场不少人也是相同的想法,自己冲动的话很可能引起包括自己士兵们在内的众怒。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嘴角的烟灰终于从卷烟上洒落,好巧不巧的掉在了他的手背上;灼热的痛感如电流般从肢体末端传入出神的意识,本能的发出了一声呼喊:
“轰————!!!!”
震耳欲聋的炮击声在众人头顶炸响,夯土砌成的堡垒直接被一炮削掉了天灵盖,土石砂砾瀑布似的倾泻而下,洒在脸色惊恐的众人脸上。
捂着右手刚要站起身的阿列克谢直接被自己的总务长抱住身体,像扔麻袋一样拼命摁像地面;如同热锅上蚂蚁的混乱现场,同时响起了数个急切的叫喊:
“敌火来袭——进壕躲避啊!”
嚷嚷的总务长似乎忘记了怀里的是个大活人,借着惯性重重的抱住阿列克谢卧倒隐蔽,然后精准的让他的脑袋和桌子的边缘重重撞在了一起。
咔嚓——
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橡木长桌上出现了一块脑袋大的缺口;捕奴港保卫战的第一枪,就在阿列克谢的昏迷中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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