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让你们普世宗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教廷,闹到现在都不肯消停,要不是跑到殖民地早就被赶尽杀绝了…卡尔·贝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但这个和组建你们自己的民兵之间有什么关系…我是说,风暴师绝对可以为你们的人身安全提供保障。”
“但即使是你们,也只能将枪口对准异教徒,不是吗?”瑞珀主教突然反问道。
嗯?!
卡尔立刻警觉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请不要误会,我绝对不是说要将枪口对准那些有着同样信仰,只是和我们有些许分歧的同伴——尽管他们曾经对我们这么做过。”瑞珀主教解释道:
“我只是认为如果有这样一支军队,能够极大的提升殖民地秩序之环信徒的凝聚力;让大家搁置争议,团结在同一面旗帜之下为秩序世界的未来而战。”
参谋长皱起眉头:“那您又准备向谁宣战呢?”
无论是什么样的军队都肯定要有一个敌人,哪怕没有敌人也得创造一个——这一点对常年背黑锅的卡尔·贝恩来说再清楚不过。
“当然是异教徒了!”
瑞珀主教不假思索道,但在注意到卡尔的表情之后,他又微笑着话锋一转:“当然,我所指的是那些对殖民地抱有敌意的异教徒;对于已经那些仍在迷惘中的羔羊们,我们会尽量引领他们走向正途,而非施以暴力。”
卡尔·贝恩什么也没说,只是附和着轻轻颔首。
什么承诺不主动使用暴力的承诺这种鬼话,他才会相信。
一旦本地的秩序之环教会拥有了自己的武装,可想而知矛盾肯定会被激化;遭到打压的异教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整个白鲸港,整个冰龙峡湾都陷入内战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卡尔并不在乎异教徒的死活,就像他其实也不怎么在乎殖民地这帮异端的死活一样;他真正犹豫的是之后产生的连锁反应,是否会波及到风暴师。
教会武装一旦被组织起来,想要再解散掉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上一次整个秩序世界团结一致想要削减教会的权力,打了一场持续数百年的教派分裂战争。
如果这支军队不受控制的膨胀,风暴师很可能被迫裹挟加入毫无意义的战争之中——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的。
“这只是一个口号,一面用来团结所有殖民地秩序之环信徒的旗帜。”
瑞珀主教的眼神无比的真挚,他微笑这,视线扫过了光秃秃只有墙壁和秩序之环雕塑,连几把像样的长椅都没有的教堂:
“在充满了原始与危机,遍地都是异教徒痕迹的新世界,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秩序之环信徒们搁置彼此对信条教诲的争议,避免自相残杀的惨剧。”
“这也是我唯一的请求。”
卡尔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他看了眼杯子里已经快冻成冰块的清水,身下嘎吱作响的板凳让他身体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舒服的感觉——在冰雪飞扬的十二月底到这个四面漏风,连个壁炉都没有的教堂做客,简直跟坐牢都没什么区别。
相较之下,对面穿着粗亚麻长袍,裤子上还打着补丁的主教大人却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真的对这种清贫到极致的生活甘之如饴。
“我…可以答应您的要求,但有个前提条件。”卡尔压着嗓子,故意用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开口道:
“风暴师可以为您训练一支属于秩序之环信徒的武装,但这支武装的战时指挥权必须归属于风暴师;同时没有得到风暴师的许可,不得有任何私自行动,更不准设立什么教会法庭之类的玩意儿!”
“如果您能承诺做到这一点,我现在就可以代替守备司令大人,答应您的请求;但如果有困难的话,我就只能……”
“不,没什么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