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释前因后果,只要说干什么就可以;反正您都想好了,而且我们也说不过您…差不多就是军官团的集体想法。
虽然在他看来,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因为自己要求的,每次军事会议都必须要留下的会议记录。
但现在有了可爱又乖巧的莉莎,一切的烦恼都不再是烦恼了……
“不过既然克洛德·弗朗索瓦战败,那么原先的计划也就失去了意义——帝国远征军长途跋涉,甚至冒着退路被截断的风险也要打一场歼灭战,就证明他们的补给十分匮乏,急于快速决战。”
“而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做你的敌人最希望你做的事情;骑士传统,绅士风度,高尚、荣誉……他们会用一切高尚的辞藻,来包装自己拿到了先手优势这一事实。”
“所以哪怕要冒一点点风险,也不能让这场战斗按照他们的想法进行下去;最重要的是,我对卡尔·贝恩有绝对的信心。”
“有他在,就算荒石堡沦陷,他也肯定有办法带着后备军团安然无恙的撤退,并且让敌人除了一座废墟般的要塞外,一无所获。”
“或者其实就算惨败也没关系,因为敌人的物资储备已经无法支撑他们继续作战了;没有了卡林迪亚港这个唯一能呼应他们的机动力量,东进对帝国远征而言,就是自寻死路!”
“唔~唔……”满脸陶醉的女孩儿,嘴角上扬。
“说得对,莉莎;没错,我们接下来只要坚守阵地就可以了。”安森肯定的点点头,梳头梳得更勤快了:
“围攻荒石堡十几天,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也差不多该快弹尽粮绝了——我们只要尽量抗住他们前几轮猛攻,剩下的就是坐等援军抵达,全歼帝国远征军!”
“算算时间,法比安应该已经跟艾登大公汇合,拿下登巅塔要塞,朝这边赶过来了吧?”
“嗯,赢定了!”
………………
登巅塔要塞外,无名山岗。
蒙蒙亮的天色下,艾登大公维克托·艾曼努尔孤身一人穿过堑壕,面无表情的走进了一间帐篷。
几乎刚掀开门帘,浓重的血腥味、药剂味和某种腐烂的味道就混合在一起,冲击着他的眼睛和鼻腔。
饶是经历过无数次类似场面的艾登大公,也忍不住微微蹙眉,骤缩的瞳孔聚焦在帐篷内躺在病床上的身影。
他满身污渍,胸口和右臂上都有明显的枪伤,磨破的靴子底露出了已经血肉模糊的脚底板;黄绿色的脓水混杂着血浆和灰尘,从脚掌和胸口缠绕的绷带下不断的从他身体里溢出。
“怎么样?”
艾登大公抬头看向旁边手忙脚乱,穿着白色长袍和皮围裙的中年人。
“具、具体的暂时还不好判断,但……”大概是突然被问到的缘故,中年人显得有些慌张:“病人脚上和胸前的伤口已经感染,两处伤口里的铅弹都嵌在肉里,非常不好取出;而且还正在发烧,我们只能……”
“我问的不是这个!”艾登大公显得有些烦躁:
“他的身份…能确定吗?!”
“呃…可、可以!”中年人赶紧点头,慌慌张张道:“我们找到了一个他的同乡,可以确定他应该是王家军团,第二骠骑兵团的骑兵!”
话音落下的刹那,艾登大公脸色一变。
他表情有些凝重的眯起了眼睛,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开口道:“那…他昏迷之前,是不是还说了些什么?”
中年人再次点了点头,只是这一回的表情显然比刚刚要难看许多:“他…他说…王家军团已、已经……”
“已经怎么了?!”
“已经全军覆没了!”
艾登大公瞳孔骤缩。
“他、他还说…克洛德·弗朗索瓦陛下,在突围之后就一直下落不明,他到处搜寻,都找不到陛下的踪迹!”中年人紧张万分:
“而全歼了两大军团的帝国远征军,正驱赶着溃兵,打算一口气将荒石堡给…拿下来!”
“结束了…这场决定瀚土未来的命运之战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