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目光一冷,语气不善道:“莫非周大人担心本指挥使会对叶二小姐不利?”
“当然不是,只是叶二小姐是来赴下官的约,下官自然得将人安全送回叶府,断没有半途离开的道理。”
周景语气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韩潇周身故意泄露的威压吓到。
不谄媚攀上,品性确实不错。
叶溪对周景多了几分欣赏。
不过韩潇毕竟监察百官,没必要因为她而和直系领导闹的不痛快。
于是笑着解围:“周大人放心,我与韩大人确实有话要聊,您就先回去吧。”
“这……”
周景还是有些迟疑。
“放心,韩大人毕竟是御城司指挥使,不会对我一个小女子做什么。”
然而周景的迟疑在韩潇眼里就是浓浓的不舍,一直强压着的怒火,瞬间窜起,灼得心口疼。
待人走远,韩潇依旧冷着脸,目光不善。
“干嘛这么看着我?”
叶溪续了杯热茶喝了一口才问。
“茶好喝?”
“是不错。”
她不懂茶艺,所以在她眼里别人泡得都好喝。
“你还真是,心宽。”
叶溪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又忽然说这话。
没好气怼道:“心宽不好吗,心宽日子过得舒坦。”
“所以你早就看出来周景对你的心意?”
“是啊。”
叶溪理所应当回答。
“不过你过来是干什么?”
韩潇被问得一愣。
他来干什么?
他也不知道过来干什么!
都怪夏安,像疯了一样跑进屋告诉他,说她赴周景的约,他一着急,就不管不顾的跑过来。
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做过这么失去理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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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韩潇久久没回答,叶溪也不打算为难,更不想深究,转头望着满园的红梅白雪,情不自禁起身下坡往园子里走。
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像踩在泡沫板上一样,有点猫爪挠心的酥麻感。
她走到一棵开的极好的红梅树前,望着蜿蜒向上生长的红梅树,枝头挂满大小各异的红梅花,红艳艳的极惹眼。
情不自禁伸手去触碰枝头开的最灿烂的那一朵,花瓣周围裹着一层碎冰,在指尖瞬间融化,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指尖慢慢滚落,冰冰凉凉的感觉也驱散了些心头的燥热。
肩头突然一重,她回头望着立在身后的人,脸颊情不自禁一热。
披风的领是白狐裘,配着黑色的斗篷,倒是意外的和谐。里面是厚厚的夹层,很暖和,斗篷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余温。
“谢谢。”她道。
“不用。”
韩潇走到旁边与她并排而立,同样仰头望着怒放的红梅,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我是感谢你帮忙散播的那些流言。”
韩潇勾唇一笑,似乎早就料到她会知道。
“无妨,举手之劳的事。”
虽说是举手之劳,倒是帮了她大忙。
叶寒溪因绝色容貌一直备受关注,所以无论做任何事都会被人举头论足。如果她只是普通人,没人会在意她才学如何,更没人在意她是成亲亦或是和离。
被人茶余饭后,点头论足的感觉着实不好受,甚至即便她不想在意,也避免不了被影响。况且最近京城好像又有人故意在散播她不好的言论,虽然是冷饭重炒,但听多了还是很烦。
与此同时,她在魏国公府的那些事突然也被爆出来,两种舆论对冲,百姓自然对新鲜的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