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身上的衣裳都被血浸透。
叶溪跟进去,望着床上痛苦皱眉的韩潇,慌张吩咐:“赶紧找一些纱布,止血的药还有剪子,再派人去请方医官,快!”
情况紧急,夏安也不敢耽误。
望着满身是血的韩潇还有从他指尖不断滴落的血,叶溪感觉喉咙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扼住,呼吸困难。
“水……水……”
竟想喝水?
难道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干涸!
不,她记得失血过多不能随便喝水,糖水可以。
“夏安,夏安,有糖吗?”
“糖?”
刚安排完事的夏安折回屋,疑惑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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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是饴糖?”
“对,就是甜的,如果有马上取了化成一杯水端过来。”
“这个有,我立即去拿,只是您要饴糖做什么?”
叶溪道:“你家大人失血过多,现在渴水,可是失血过多并不宜大量补水,但补糖水可以,你赶紧去。”
“是。”
说话间,另外一个下属已将纱布,剪子还有止血药拿进来。
叶溪先拿起剪子将韩潇身上的衣裳全部剪开,再轻轻翻到两边。
肩膀上有一处深可见骨的刀伤,一直蜿蜒至胸口,腰间有一处很深的刀伤,肉皮翻卷,潺潺的鲜血不停往外冒,肩膀上的刀伤更是数不胜数,伤口虽小,但全部都在流血。
伤得真重!
叶溪皱眉,有些不敢动手。
“要不还是我来吧。”
夏安端着糖水进来说道。
“没事,你们都是习武之人,手重,不如我来。”
深呼吸,放下剪刀,拿起巾帕沾水打湿,再小心翼翼擦拭伤口。
没一会,铜盆里的水变得血红。
第一遍擦完,叶溪又吩咐:“换水,不要热水,用冰水,另外放一点盐巴在里面,可以消炎。”
“好。”
夏安又将糖水放下,亲自端起铜盆换水。
估计是伤口太疼,亦或者是他的意志太坚强,竟渐渐转醒。
“醒了?”
叶溪大惊,匍匐在他面前认真查看他脸色,还有手背去探额上的温度。
伤这么重,就怕感染。
还好一切如常。
她暗松口气,对上他略带迷蒙的目光。
“放心,已经让人去请方医官了,伤口我简单处理了一下,待会就上药,你先别乱动。”
韩潇经过短暂休息,脑子已清醒许多,只是喉咙干得厉害,像要着火一样。
“水……”
“哦,好。”
叶溪赶紧端起桌上的水杯坐到床边小心喂到他,因为担心水会流到身上,所以还小心翼翼用另外一只手放在下巴处接。
看着她小心且仔细的模样,韩潇情不自禁勾起唇角。
“伤成这样,还能笑的出来?”
一杯水很快被喝完,叶溪收回手。
“原来受伤有人照顾是这样的感觉。”
他的声音很虚弱,像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听的心惊。
只是这话她却不知道怎么回,只能沉默坐着。
夏安端着加了盐巴的冰水进来,边走边说。
“叶二小姐可仔细些,这水冰的很。”
“嗯。”
叶溪没抬头,而是面色不变的将巾帕丢进铜盆里,面不改色的伸手去拧帕子。
“我再给你清理一遍伤口就上药,可能有点冰,但可以止血。”
“嗯。”
冰帕碰到皮肤的那一刻,身体情不自禁缩紧,有点刺疼,但伤口并不那么灼痛了。
虽然躺着,但能清晰的感觉到伤口在不断往外渗血。
其实在他冲出去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群人是冲自己来的,不然这么大一群人为何不直接去地牢,而是来他的院子。
看来,是有人急了。
只是没想到竟这么巧,将她也牵扯进来。
清理好伤口,再小心敷完药。
叶溪这才收手,忙活半天,胳膊和腿早就酸的厉害,顺势坐在脚塌上,盯着床边立着的烛台发愣。
来时还在想又要如何还他救下纤云的恩情,没想到竟发生这样的事。
“在想什么?”韩潇问道。
“在想我今天算不算还了一个大恩情。”
她毫不遮掩,撑着床站起身,望着韩潇诧异的表情,忍不住一笑。
“你还真是……”
韩潇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真是无时无刻在想着报恩?很奇怪吗?我说过,不喜欢欠人人情,更何况你这么危险的人。”
“危险?”
韩潇挑眉,语气微沉。
“你觉得我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