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闭上眼,胸口不停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既然这样,那不如让她在西院面壁思过,没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院门一步,再抄府规和清心经各十遍。你看如何?”
叶溪本就只想给柳依依一个教训,如今将人关进院子,倒也省去不少事。
于是曲腿行礼佯装感谢道:“老夫人明察秋毫,媳妇自然没有异议。只是老夫人先前说让柳姨娘将变卖的银钱还给媳妇,不知是否还作数?”
“自然。”
左右也不是她拿了这些钱,陈氏当然不在意。
“谢老夫人,媳妇没问题了。”
“既然事了,都下去吧。”
陈氏疲惫的摆摆手。
柳依依被两个婆子架着退出堂厅,叶溪则跟在后面,待人走远后,陈氏才缓缓睁开眼,盯着院里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灯笼,皱紧眉。
“好一个诱敌深入,如今的她竟已有这番心思,不简单。”陈氏沉声说道。
杜嬷嬷一直在旁边,自然瞧得清楚。
“这少夫人有理有据,还步步紧逼,无论如何都要您给个处置方法,显然是还在记恨上次的事。”
“睚眦必报,还真是性情大变。”
陈氏端起茶抿了一口,盯着碗里飘浮的茶叶。
“这样的心机,以后若他们真圆了房,以舟儿的性子肯定会被她拿捏的死死的,那还了得!”
杜嬷嬷道:“老奴瞧着世子是个有主意的,断不会随意任人拿捏。”
陈氏冷哼:“就凭她那张脸,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住!国公府能撑到如今已是不易,绝不能让一个女人毁了。”
“那老夫人想如何做?”
“你派人去梨县老家打探打探,看她在梨县这半年到底发了什么事,竟能让她性情大变。另外,府里也许久未办大事,不如办场寿宴。”
陈氏今年刚好虚岁四十,侯府也许多年未曾热闹过一番,刚好借此机会,见见想见的人。
“是,老奴明白,明日老奴就跟管事的去沟通,一定将夫人的寿宴办得风风光光。”
陈氏微笑点头,不再说话。
柳依依一直被两个婆子架扶回院里才得以解脱,叶溪也一直跟在后面,待婆子走后才踏进门。
“是不是很失望?”柳依依冷哼,整理被弄乱的衣裳和发髻。“正妻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抵不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这人做错事,怎么不知悔改!”
跟在后面的烟霞气得直嚷嚷。
“明明是你偷东西,怎么还出言不逊!”
“那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柳依依全不在意。
“不过是禁足抄东西而已,待过去些时日,老夫人自然会解我的禁足,到时你又能奈我何?”
实在没想到柳依依竟是如此张狂的性格。
叶溪勾唇冷笑:“是吗?老夫人关心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你。而且,孩子出生后,都得唤我一声母亲,和你这个妾室有何关系?说好听点,你是世子侍妾,说难听点你不过就是一个生孩子工具。我若是心情好,自然能给几分好脸色,若是你再挑战我的底线,可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你敢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警告!”叶溪笑的人畜无害。“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护短,你不该动我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