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警署，署长办公室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攥出水来。麦克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活脱脱一副仿佛被便秘折磨许久的痛苦模样。
他抬眼看向笔直站在对面的丹尼尔，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丹尼尔，我刚仔仔细细地算了笔账，要是咱们警署那带薪年假年终不清零，你知道你累积了多少天吗？足足 538 天！这都快赶上别人好几年的假期了。”
“报告署长！” 丹尼尔猛地一个立正，声音高亢洪亮，如洪钟般在办公室内回响，“打击罪恶，那是深深刻在我骨子里的人生信条，休假对我来说，毫无必要！” 他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执着，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与罪恶的无休止较量，其余的一切都得靠边站。
麦克见状，撇了撇嘴，无奈地嘬了嘬牙花子，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那股涌上心头的无力感。
他微微抬起眼皮，瞅了瞅丹尼尔，苦口婆心地劝道：“我说丹尼尔啊，我还能不了解你是啥样的人？可咱也得明白，这工作就跟那望不到尽头的马拉松似的，永远都干不完呐。哪怕你这身钢筋铁骨比旁人能耐折腾，可也得懂得张弛有度、劳逸结合不是？你要是一直这么紧绷着弦，迟早得断咯。”
丹尼尔却像是没听到麦克的苦劝，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语气愈发坚定：“署长，我打心底里感激您对我的关怀爱护，可眼下这情况，胡总顾问都已经摸清楚这次恐怖分子袭击的目标了，我琢磨着咱们警署得赶紧行动起来……”
“打住！” 麦克不耐烦地一挥手，粗暴地打断了丹尼尔的话，提高了音量吼道，“现在不是你寻思咱们该干啥的时候！这案子现在归联邦调查局管，你到底要我跟你重复多少遍才能明白啊！”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丹尼尔的固执气得不轻。
“可…… 可是，署长，” 丹尼尔微微皱眉，脸上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磕磕巴巴地说道，“联邦调查局不也得破案吗？咱们警署和他们目标一致啊，多一个帮手多一份力，我……我可以……”
“你可以啥？你能上天入地又咋样！” 麦克气得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跟着抖了三抖，“我早就把案件的详细进展一股脑发给联邦调查局负责这起案子的道森探员了，人家还挺给面子，对咱们的前期工作那是赞赏有加，紧接着就明明白白地表示，后续的活儿他们全盘接手。懂了没，第一特勤队队长丹尼尔！” 麦克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见丹尼尔还是那副迷迷糊糊、似懂非懂的模样，麦克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嘟囔着：“意思就是，从现在起，咱们纽约警署彻底跟这案子拜拜了，别再瞎操心，明白了吗？”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丹尼尔有些纳闷道。
“哼，还能为啥？” 麦克冷哼一声，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说道，“不就是想独揽功劳呗。你想想，布莱恩?科维尔，那可是联合健康保险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在那些联邦调查局的人眼里，那可是能给他们仕途添彩的上等精英，不得赶紧拍人家马屁啊！也不知道是谁想要刺杀这等人物。”
与此同时，正坐在无人网约车上的胡来和凯莉正凑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案情。胡来靠窗坐着，手里捧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浏览着凯莉刚刚查到的路易吉·科莫的详尽资料。凯莉则坐在一旁，身体微微前倾，一脸疑惑地看着胡来，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跟上面汇报，这刺杀案的主谋是路易吉?科莫呢？”
胡来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头也不抬地随口应道：“我很奇怪，这个路易吉明明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按常理来说，他只要动动手指，靠着父母那些四通八达的人脉关系，随便就能钻进一家大公司，舒舒服服地开启他的精英生涯。可他倒好，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偏偏跑去养老院当起了义工，你说奇怪不奇怪？”
“在见识到那个艾登以后，我对于这些富二代的个人癖好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说到这个路易吉，他可是高级软件工程师啊，在养老院里，接触的大多是老人，丝毫用不上他的专业技能啊。”凯莉再次疑惑道。
胡来微微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平板电脑的边框，若有所思地说道：“接触完那些老人后，他就突然对这个保险公司的 CEO 起了杀心。你说，会不会是…… 这些老人大多都被医疗保障不足的问题折腾得够呛，没准儿他在做义工期间，亲眼目睹了太多被保险公司拒赔后，陷入绝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案例，所以才动了这极端的念头。”
“你别逗了……胡来。”凯莉听完，忍不住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摇头，“不是我说，你这想法也太理想化、太浪漫了吧。就像你刚才讲的，他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高材生，为了一帮素不相识的老头老太太，就要去买凶杀人？你当他是漫画里行侠仗义的蝙蝠侠啊，专门拯救苍生。” 凯莉调侃的话语里带着几分不信，眼神里却也透着一丝好奇，似乎也想听听胡来接下来怎么解释。
胡来听完也是抿嘴一笑，继续分析道：“这买凶杀人里头的门道可多了去了，凯莉，你仔细想想。这个路易吉要是单纯只想干掉布莱恩，他有的是更隐蔽、更省钱的办法。他完全可以找个靠谱的中间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儿给办了，不光花费少，还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容易暴露。可他偏不，非要选那种又麻烦、成本又高、风险还大的路子，动用恐怖分子来搞刺杀，这背后肯定另有隐情，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