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不是诚心的。”
“这个年头谁家不想多要几个娃,肯定不能是真想害人命。”
这话说的,就连和谢阿娘不对付的魏大娘心里都在点头。
确实,谁家有了娃能不高兴?不说别的,只要娃一生下来落了户,官家便能给这家人多分一亩地呢。
这个是大炎朝立朝之后定下的规矩。
大炎朝地广人稀,前朝本有近三千万人口,经历了前朝末代皇帝的统治,加上大炎朝立朝时的战乱,人口不足两千万。
地多人少,为鼓励生育,大炎朝规定,只要是新生儿,不拘性别,只要在官府上了户,便会划拨一亩土地到其户主名下。
谁不想家里地多,地多的人家日子都比其他人家好过些。
“不是故意的就能将她们的过错遮掩过去吗?我阿爹现在可还躺在床上呢。”谢景行愤怒质问谢族长,心里溢满愤怒,说完一时情急,身体又撑不住地晃了晃。
谢定安见状,赶忙上前半扶半抱着他,正要开口说话,便看见村长朝他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行了,大家都别说了,看看把人家孩子逼成什么样了。”村长站了出来,“虽说不是故意的,但毕竟还是伤着了人家宁哥儿,搞得不好就是一尸三命,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不然,日后这村里谁谁动手都说不是故意的,那不就乱套了。”
谢族长见村长出来下了定论,心知已成定局,便不再辩驳,而是转头问谢定安,“那你们想要怎么处置才好?”
谢定安看看怀里的谢景行,想着床上躺着的面无人色的周宁,还有刚生下来的,他还没抱过的两个儿子,心下有了决断,“分家吧。”
“分家,你想得美!”谢阿娘登时跳脚,要分家了,家里收入可要少一大半,到时候她哪儿还能过这么好的日子。
谢定安没有理会谢阿娘,而是目光坚毅地看着谢族长,没说话。
倒是谢定顺扯了扯谢阿娘的袖子,低声对他说:“娘,你别忘了屋里的宁哥儿还需要吃那一百五十两的人参,现在我们可不能再阻拦了,后面修养还得靠银子,他生下的那两个小孩是早产,身体定也不好,到时候也得花钱。”说着,看了看谢景行,又道“再说,你不都说春梅家已是答应了婚事,只等着我们去求亲,她家条件好,万一到时候他们要我们拿钱还债怎么办?那么多钱,谁还得起?”
谢阿娘才恍然明白过来,要是谢定安一家还跟着一起,到时候,别说从谢定安手里拿钱,说不定他们还得倒贴钱出去。
谢族长见她们商量完了,便问:“你们怎么想的?这家分是不分?”
谢阿娘想通了后,甚至比谢定顺想的更远,说:“分家?我们才不分家,我们要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