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裴阶不必为了其他朝臣的窥探,而有所顾忌。
言尽于此。
裴阶依旧阴沉着脸。
谢麟安重重叹了一口气,没再询问,直接上前,一把扯开裴阶的衣襟,想看他受伤的胳膊,斥责道:“能在哪里下毒?不就是东宫那一剑。你裴知韫一品大员,养尊处优,还有谁敢伤害你……”
话头戛然而止。
只见裴阶的半条手臂,连同肩膀衣襟墨黑一片,那道剑痕隐没其中,早就已经看不到了。
“这是……”
谢麟安都愣了,抬头看看裴阶,见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猛地提了一口气,疾呼道:“先生!雁郎中,快来看看!这的确像是中毒了!!!”
“殿下……”裴阶回过神来,想要扯回袖子,但到底还是体虚乏力,没能扯得过他,“估摸时日无多,殿下能不能留微臣一个体面……”
一旁的雁归郎中,已经凑上来了。
“没中毒啊。”
“微臣不过是想……什么!你说什么?!”裴阶闻声呆愣,手里一松。
谢麟安也愣住,拧眉:“都黑成这个样子了!你说没事?!”
雁归又探身看了看,重重点头,含笑问:“大人是否是在刀剑伤口愈合,但痕迹未消时,找过郎中方脉?”
“……是。”
“郎中一会说,脉象激进,需要静养,一会又说,脉象虚浮,需要大补。也有人畏畏缩缩,不敢明言油尽灯枯?”
“……是。”裴阶的脸色越发难看。
卖什么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