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她。”谢麟安替她整理鬓角,语气柔和,“容夫人让你挑消寒图,选一幅有糖葫芦的。你小时候,她给你送过一支糖葫芦,念着人的好。”
“嗯。”
云苒欣然点头,表示记住了。
国舅爷是皇后的长兄,与毓秀宫并无瓜葛。
即便谢麟安出宫立府多年,也和容家没有多少往来。
至于容夫人曾给云苒吃过冰糖葫芦的事,她自己都一点也不记得了。
“啊!我懂了!”
谢楠月突然惊呼一声,没好气地瞪了谢麟安一眼,挽起云苒就走。
奔走间,云苒只听到她含糊的嘟囔:“倒是个会疼人的主!”
人都走远了。
谢麟安伸手弹了个响指,冷声道:“跟着去,寸步不准离。”
“腾——”
屋檐之上,一个轻盈的玄衣身影,追着长公主的车队而去。
另一个玄衣身影,转而落入院中,单膝跪地。
“又做了什么?”
青峪拱手:“太子给裴府送了个女人。”
“女人?”
谢麟安哑然,半晌才笑出声来:“裴阶收了?”
青峪说不好,只将所见之事,如实禀告,“不像收了,和丫鬟住在一个院子里。”
“……”
谢麟安挑了挑眉,负手走了两步,突然想到,裴府也算书香门第,不知会不会有街头的话本。
倒是有趣了。
……
容府,花厅。
女眷们围炉煮茶。
三三俩俩,凑成一团。
容夫人备了一些消寒图,赠与各家的贵女。
自然先紧着长公主挑,谢楠月规规矩矩挑了一副傲雪寒梅,又叫云苒接着挑。
丫鬟们手里举了好几张,她一一看过去,见到真有一幅画是几串糖葫芦。
云苒眼眸一亮,笑着指了一下。
谢楠月喊道:“舅母,这幅如何?云姑娘一眼相中了。”
容夫人穿着华贵,但面相却是慈祥,她说话缓慢,有些意外。
“哎呀,怎地都看中这幅了。早知,我该多画上几幅?”
“哦?这幅已经有人选过了?”谢楠月惋惜。
容夫人点点头:“下午温尚书家的贵女来过,指了想要这幅呢。不过,日落之前便回去了。你们正好错过。”
听到是温尚书家的女儿,谢楠月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但很快,笑容就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