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女儿送到三弟身边那刻起,就该死了。孤多留了他几天,还不够大度吗?”
裴阶颔首:“殿下所言极是。”
谢锦辰闷声笑。
搁笔,手指朝着裴阶摇了摇。
“倒是可怜我们裴大人了。脑门开了花,家中女眷可得心疼坏了。”
“微臣府中清净。”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可不能憋坏了。”谢锦辰从书案前转出来,拍了拍裴阶的肩头,挑眉道,“孤给裴大人赏朵花,回家解解闷,哈哈哈哈。”
裴阶神色未改:“微臣多谢太子殿下体恤。”
拱手作揖时,他的目光瞥向书案。
双螺髻,轻衫衣,玉足踝上叮当镯。
好一幅美人戏水图。
……
王婉之被扔入狱。
王尚书还在礼部当值,没一会功夫,就被人带去面了圣。
厚厚一沓账本扔在地上。
王尚书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真是胆大包天!礼义廉耻都吞进狗肚子里去了,什么钱财都敢往家里拿!朕有哪一点亏待过王爱卿?”
谢昭衍气得连踹了王尚书三脚,太阳穴突突狂跳。
一想到,这人背着自己,大肆敛财,就连谢麟安的及冠礼都未放过,谢昭衍只觉身边活脱脱养了一头白眼狼。
要不是裴阶将账本呈递,不知还要被哄骗多久!
真是岂有此理。
他不禁后怕,要不是那日贵女画像被紫嫣搅黄了去,怕不是王尚书还成了皇亲?!
“滚!”
心中顿时气结,裴阶一脚踹在了王尚书的下巴上。
咔哒——
王尚书只来得及说一句:“臣的妻女……”,便发不了声了。
“罪臣亲眷,归为奴籍,千里流放!”谢昭衍气急,喊了一声,“善渊,把人拖出去。”
囫囵的哀嚎声渐渐远去。
谢昭衍做了几个深呼吸,按了按额头,抬脚往毓秀宫走去。
这会,他得看看心上人,缓缓精神。
狱中。
王婉之还存着一丝希冀,幻想着父亲能救自己出去。
不就是卖了点假货嘛!
只当是店中伙计所为,怎能治了一品大员的罪?
最该愁的是,得罪了首辅裴大人,该如何是好。
王婉之日思夜想,整晚未能入眠。
第二日,天未亮。
她就等来了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