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截的滚木,从城头推下。奔来的狄骑或被砸死,或被截了马蹄,继而被乱箭射死。
不得已,一个狄戎酋长怒骂了声,领着余下的人马,迅速狂奔离开。
呼啸的投石,不时划过长空,又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砸落在城门外的方向。
“腾格——”
数个北狄士卒,狂吼未落,随着一坨巨大阴影的逼近,瞬间便化成了肉酱。
“常霄,常霄,金汁啊,放金汁啊!我三日吊了七泡!”常白柳狂喊。
“大少爷,敌军未先登,此时倒金汁是要熏自家人么?”常霄翻了个白眼。
常白柳怔了怔,“对对,我亦熟读兵书,刚才不过是口误了。”
不理会常白柳的模样,常霄呼了口气,侧过了头,看向后城墙的一处城垛。他知晓,自家的主公一直都留在那边。
正如自家主公所料,狄戎人的第一拨攻势,必不会全军压上。
……
“打得不过瘾。我估摸着,这头老狼要退了。瞧他这般,也不怕伤了士气。”常四郎有些好笑。
“狄戎与中原不同,这些人为了掳掠,只要一胜,都会变成疯子。”徐牧起了身。
“去了?”
“等不得了。”徐牧笑道,“若你我没有猜错,天黑之时,郝连战便会鸣金收兵。”
“这老狼巴子,打又不敢全上,却又想着赚我老关的先机。驴儿草的玩意,干脆滚回北边牧羊得了。”
“常少爷的骂人水平,一如既往……”
“赶紧滚蛋。”常四郎摆了摆手,“记得从小侧门出关,若被狄戎狗子抓了,别指望老子去救你。”
“老子卵比你大,不需要你救。”
“打个桩子喝八碗枸杞汤的,你可别咧咧了。”
徐牧羞愤转身。
“喂,记得从小侧门出,那里我留了几个暗哨,当无祸事!”
徐牧心底动容,在晚风中转身,冲着常四郎一个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