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即便西蜀王和跛人都有所防备,但古往今来,骄兵之计确是最好的手段。”
常胜点头,又似是想起了什么。
“我先前与你讲过,在恪州蛇道的事情,后来铁刑台查到,徐蜀王是用了一种叫木鸢的东西。退一步讲,到时真把蜀军逼入绝道,还需分出大军,占领各处的犄角山势。”
“还有江势。”柳沉补了一句,“虽然蜀人在纪江,不可能会出现水师,但不管如何,蜀人久习水战,江势不得不防。子由莫忘,司州已经是临江州了。”
“晓得。”常胜呼出一口气,神色间变得温和,仿佛又回到了那年读书的年纪。
“平德也该猜出来了。”
柳沉叹气,“猜出了一些。若无猜错……子由是想成为钩子,将蜀人钩过来。”
“不仅如此。”常胜仰面朝天,“我终究是担心跛人的,除了我这枚钩子,还会有另一枚。”
柳沉笑了笑,“子由之计,早已名扬天下。”
“拙计尔,不过屡败屡战。”
“子由的心性,万中无一。”
常胜没有倨傲,跟着笑了笑,“便是如此,等过个几日,你我去了司州,探清情况之后,便着手准备。主公那边,我会说服他的。”
“子由……不怕我将计划泄出?”
“不会。”常胜认真摇头,“我常子由再不济,还是有识人之术的。”
柳沉面色动容。
“子由,你我这一轮秉烛夜谈,不若同饮一盏酒,如何?”
“正和我意。”晚风中,常胜起了身,对着面前的柳沉谦逊长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