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久不开口的陈忠,蓦然大怒。在他的身边,诸多的士卒,也一时怒火中烧。
城关下。
羊倌面色如常,心底却是沉默叹息。他并不想中伤跛人,但没法子,他需要一个契机,激怒陈忠,激怒大宛关的守军。如此一来,待“东窗事发”,这些人出城的机会,才会多上几分。
理了理脸色,羊倌继续开口。
“陈忠将军若是不信,稍后,我便让人取来竹竿,挑起跛人的头颅,再请陈将军来看。”
城头上的陈忠,冷冷咬着牙。恨不得立即出城,将这位北渝羊倌杀死。但谨慎的性子,终归让他压住了怒意。
“陈将军当初能投西蜀,又为何投不得我北渝?吾荀平子亲自过来,便是北渝最大的诚意!大宛关的诸位将士好汉,亦是如此,入我北渝者,自有一番荣华富贵!”
噔。
陈忠还没有开口,旁边的一个西蜀都尉,莽气蓦然爆发,顾不得射程,一箭射了出去。
只可惜,并未射到羊倌附近,箭镞孤零零地消失在夜色中。
“陈将,不若让我出城,杀了此贼!”
“冷静。”陈忠皱眉。不同于其他的守卒,即便动怒生气,但他所思虑的东西,要多上不少。除非说,他确定了某一种可能,才会出城杀贼。
“陈忠将军,我好不容易来此,本是好意,你未免过于欺人太甚。也罢,我只等两炷香,若陈忠将军不愿投渝,要不了多久,我北渝大军,便会杀到城关!不怕告诉陈将军,便在后方不远,我家小军师已经起军了!”
陈忠一声冷笑。
投渝?先不说有族人在成都,单单自家主公的恩义,他此生便还不完了。即便是死,他的尸首也要回七十里坟山。
西蜀,亦是他的归宿,以及信仰。
“盯住城外,我担心羊倌还藏着埋伏。”陈忠收回思绪,谨慎开口。便如他的名号,西蜀之盾,既是一面盾牌,如何能轻易让敌人戳破。
……
“吾荀平子,虽老,但矛尚利,这一回,便要破了这面西蜀之盾。”在城关外,羊倌垂头,沉声自语。
“破盾者,乃北渝羊倌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