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闭了闭眼,“等主公回信吧。这件事情,他会有自己的思量。前些时候,主公来了信,虽然没有怪责于我,但我心底更是不安,有负主公所托,吾常胜羞愧难当。”
“希望那位塞外牧羊的荀平子,莫要令人失望了。”
……
塞外,柔然草原。
在打烂了柔然王庭后,常四郎依然很生气,又追着逃亡的柔然王族,撵兔子一般,打得哭爹喊娘。眼看着快追入雪山了,士卒没有带冬甲,才怏怏作罢。
“狗卵的东西,我早说了,别来招惹我,我若是得了空,要揪着头来打的。”常四郎骂骂咧咧。
“常威,你他娘的死了没?要不要请几个花娘,给你揉揉身子啊?”
“少爷,两个就够了。”
常四郎抬腿要踹,吓得常威急忙跑开。
将霸王枪扎入草地,常四郎拔了一根草梗,叼在嘴里嚼嚼,又拿出来嗅了嗅口气,发现问题不大的时候,才满意地走到营帐边坐下。
在营帐边上,早已经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一身刚换的文士袍,银发银须风中飘舞,显得有些仙风道骨。
“主公做人行事,不可过于草莽。莫要忘了,主公要争的,是天下大位。”
常四郎怔了怔,忽然间又想起了某个人来,眼睛慢慢涌上悲伤。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常色。
“先生勿劝,我自有思量。”
满头白发的荀平子笑了声,点点头,“主公乃当世奇人,或许不可以寻常论之。”
常四郎点点头,“既如此,便与先生说正事,如何?”
“且说。”
常四郎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了荀平子面前。荀平子捧起来,多看几眼之后,脸上露出笑容。
“主公的心底,已经有想法了吧。”
“我和那位老友……我和徐蜀王,已经认识了很久。他那会还是个酿酒徒,而我常四郎,亦在等待机会,攻取大纪江山。但先生知不知,因为北狄之害,我与他合作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