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若非是东陵境内叛乱,我当真要留下来,剿灭这些敌军的!”左师仁叹息道。
康烛和凌苏,都知道是左师仁的场面话,但并没有揭穿。三人同行,往江岸继续走去。
遥想当初,东陵本部六万大军,再加上粮王的数万大军,到了现在,系数退回之后,加起来的人马,只剩不到四万人。
可想而知,这一次的战事,对于东陵而言,是何等的打击。
转过头,左师仁不舍地看了一眼恪州的方向。只可惜,在他的心底,再也生不出攻城掠地的勇气。
“回陵!”左师仁身子颤抖。回了东陵,相当于折戟沉沙了。而恪州,也将落入东莱和西蜀的手里。
“主公,留得青山在,日后还有机会。”凌苏急忙劝了一句。
“自然……”
此时,浩浩的水师战船,已经到了江岸附近。只等东陵大军集结,便一并回东陵。
……
“主公——”
离着江岸不远,一声亲卫的哭喊,瞬间响彻了营地。连着刚赶过来的袁冲,更是哭成了泪人。
知天命的袁松,已经面色苍白地死去,躺在一席金色披风上,脸庞间满是不舍的意味。
浑身浴血的申屠冠,从外急急赶回,见着这副光景,一下子弃了剑,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徐牧站在一边,亦是沉默不语。他甚至在想,若是杀死了左师仁,赢得一场完美的胜利,说不定袁松大喜之下,能多活几个月的。
“袁贤侄节哀,申屠将军也请节哀。”
军帐里,气氛很凄凉。袁冲算不得大才,但也算个孝顺之人。并没有因为继承大位有太多的欢喜。反而,一直跪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哭了大半天。
“申屠将军,眼下有何打算。”徐牧凝声发问。虽然问的不是时候,但眼下,东陵大军撤退,恪州还需要各方守备,小心提防左师仁的下一次进攻。
申屠冠揉了揉眼睛,想了想开口,“蜀王,便按着我家主公说的,陈水关附近的四大镇,一并交给蜀王。你我两家,永结同盟之好。”
袁松临死之前的布局,非常符合东莱的利益。东陵战损很大,但一样,东莱三州的战损,也不会少。
拉着西蜀入了恪州,间接的也算拉了一个强力盟友。肯定会有“引狼入室”的嫌疑,但现在整个天下,除了西蜀,没有人会帮东莱。
不仅是袁松,申屠冠也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