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上摔倒,我原先以为自个要去了。却不曾想,还能醒过来。这岂非是说,阎王让我回阳,便是相赠了最后一次机会,让我把话讲完。”
袁松如风中残烛。
“申屠冠,你稍后便去整军。”
“主公,要攻打敌营吗……”
床榻上,袁松痛苦闭目,“非也,整军后撤,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与蜀王一起拿下恪州。”
申屠冠怔了怔,沉默点头。
“我固然不服气,但不管如何,我不能拿整个东陵的气运,去赌这一把。逼迫左师仁退出恪州,我等已经完成了战略。”
“另外——”
袁松继续咳了几声,眼眸子里闪着异彩,“是蜀王这次帮忙,方化解了我东莱的危机。因此,我打算将包括陈水关在内,附近一带的四个大镇,都赠与蜀王。”
徐牧听着,心里一下子明白。
袁松知自己要死,所以,这是打算将东莱和西蜀,紧紧绑在一起。若是蜀军入驻了恪州,至少在短期之内,不会和东莱产生利益冲突。反而,两军迫于压力,会持续合作。
毕竟,北面是常四郎,而南面是左师仁,认真地说,夹在中间的东莱,哪一个都打不赢。但有了西蜀在旁,情况则不一样。
徐牧不得不佩服,将死的袁松,居然有如此的远虑。
“那就多谢袁王了。”并没有犹豫,徐牧点头接下。换成贾周和东方敬,一样会如此。
虽然算得飞地,但不管怎样,只要能遏制左师仁的势头,那么便有很大的战略意义。
而且还有一点,虽然有些想得美。但若是打下了整个沧州呢?那么,恪州西面,以及对岸的整个沧州,便能真正连在一起。到时候,战略意义非同小可。进能做桥头堡,退能做抵御的前线。
为君者,当深谋远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