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托你吉言。”
……
“仲德,可选好了?”斜斜躺在床榻上,常四郎声音苦涩。
“选好了,王家人。主公放心,这件事情,我做的很隐秘。即便后面有人要查,也查不到主公这里。”
“仲德,那收买的人,是哪家的。”
“朱家的次子。内城的人都知,朱家和粮王是走得最近。而王家,是最不喜粮王的。”
“朱家人委托刺客,杀了王家嫡子。这事情成了之后,第一轮的脏水,会顺着朱家,泼到粮王身上。”
“可王家那边,向来是拥戴我的。”常四郎犹豫许久,还是下不了决定。
“我知,我都知。”刘仲德沉默了会开口,“主公是重义之人,而王家作为八大世家之一,又最忠于主公。偏偏是这样,天下的人才会信。”
“仲德,还有其他办法么。”
“有,直接和粮王开战。但这样一来,主公的势力,会立即失去士族的支持。我不希望,主公走这条路。主公和徐布衣不同,徐布衣的大将谋士,大多是起于微末之人,一路跟随徐布衣,忠心耿耿。”
“但主公这些年来,借的最大的势,偏偏是士族之人。而粮王的势力,又偏偏是士族所向的千古门阀。”
“主公要争天下,要做霸王,这一步便要踏出。再者,并非是灭族,只杀一个王家嫡子,作为泼向粮王的脏水。”
常四郎还是没有说话。他仰着头,沉默地看向寝殿之外。
正值清晨之时,一轮新升的红日,披着如血的朝霞,恰好浸红了整个殿群。
“主公!”
老谋士跪地,捧手而拜,“从主公拒绝粮王的那天起,便已经注定了这一局。若我等败于粮王之手,接下来,便会有一个傀儡,被粮王的人推出来,作为主公的替代。到时候,不管是主公,或是我,或是常威,或是常胜……甚至是主公藏起来的子嗣,都会统统死于粮王之手。”
老谋士说着,声音越渐激动。
收回目光,常四郎久久不动,直至一声叹息,终于回荡在寝殿里。
“仲德,你去安排吧。王家嫡子奠葬的时候,记得告知我一声,我要去吊唁。”
“我突然发现,我常四郎……越来越不喜欢这般的乱世了。仲德,什么时候,才能不打仗,才能天下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