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这种事情,即便传到了左师仁那里,以现在西蜀东陵的关系,并不难撇清。
大势之下,袁松也知道,该是自保的时候了。
“蜀王……”刚入座,严唐咳了两口老嗓,犹犹豫豫地开口。
“严兄,开口无妨。”徐牧笑了笑。
严唐点点头,从后召唤了声。不多时,便见着一个随从,捧着一口箱子,立即走了进来。
徐牧有理由怀疑,箱子里,又是什么旧信。
但并不是。只等箱子打开,徐牧发现,里头是一小袋米。
“蜀王请打开米袋。”
徐牧皱了皱眉,伸出手,缓缓打开了米袋。米袋里,是一些粗糙的稻米,甚至,还夹杂着一些细粒的沙子。
“严兄,这是何意。”
“我家义父说,这是粮王的米。”
“粮王的米?”
“正是。这粮王,仗着天下乱世,便是卖这种米,而且价高不菲,不管是百姓,抑或是购米的各路州王,无不恨之入骨。”
“这些人,为何……不和渝州王买?”
严唐笑了笑,“不同于渝州王,那位神秘莫测的粮王。可是无疆之王啊,他没有地盘的,也不需要募兵打仗,就是卖粮,积攒财富……再然后,待价而沽,寻个主子送些粮草,后人子弟,便有富贵可享了。”
“说不得,这是骗人的幌子呢。”徐牧也露出笑容。活在这个乱世,他看透了很多事情。许多浮于表面的,不可尽信。许多沉于黑暗的,也不可尽疑。
听着,严唐怔了怔。
“严兄,你家义父的意思,莫非是知晓粮王的情报。”
能作为交换的,不会是什么普通的情报。天知道这八旬的老翁,是哪儿来的本事,能得到这么多的情报。
当然,或许跟曾经,在长阳的伪帝生涯有关。
严唐不动声色地一笑,似是找回了往日翩翩公子的自信。
“正是如此。所以,我家义父说了,此番入西蜀,想和蜀王做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