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面前的左师仁刚席地坐下,脸色便微微皱了起来。低着头,沉默地看着面前的酒食。
“陵王,莫非是不喜这些?”
左师仁脸庞沉痛,闭上眼睛,“不瞒蜀王啊,此一番攻伐楚州。乃是楚王不仁,我实不忍楚州百姓受苦,不得已才出兵。又想到楚州百姓,有许多做了难民,缺衣少吃……如今,见着这等丰盛的酒食,两相之下,悲从心来啊。”
你可拉鸡毛倒吧。徐牧心底无语。
明面上,徐牧还是拍了一句。
“陵王顾念百姓,当真是天下仁名。”
就是这一句,左师仁才转了画风,笑了起来。
“不敢当的。我左师仁此生最大的念想,无非是让天下安定,百姓衣食无忧。”
徐牧沉默,没打算再拍一个。
与这种人打交道,说话,便只能说三分。无非是隐约的共同利益,才让他和左师仁,能临江而席。
估摸着,左师仁也懒得再摆拍了。顿了顿,抬头看向徐牧,淡淡开口。
“当年蜀王北上拒狄,我也是听说的。奈何陵州境内,忽而有了天灾,若不然,那时候便能与蜀王,一起杀狄人了。”
“狄人野心不死,若有下一次犯边,我会提早联络陵王。”徐牧笑着回话。
左师仁目光一滞,似是犹豫了下,没在这个话头上,继续拉扯。
“蜀州的情况,我是听说了。蜀王的来信,我亦是细细看了几遍。”
徐牧平静地拿起酒壶,帮着斟了一盏酒。
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贾周还活着。成都的信笺,都是以他的名义,送出去的。
“陵王,你我共饮一杯。”
左师仁沉默了会,看着酒盏里的酒,久久抬头一笑,“蜀王,我这里尚有好酒,我让人取来。”
好酒?莫忘了老子是干什么发家的。
徐牧也懒得揭穿,左师仁是怕酒里下毒,才会这般小心。
等近卫取来酒,左师仁接过,重新给徐牧斟了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