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又是一支信号箭,忽而炸在了半空。
原本有些吃力的李知秋,脸色微微欢喜,他松出一只手,摸向腰间的火油陶罐,继而,便在船桅上直直往下洒去。
一杆杆的船桅上,数不清的侠儿,跟着同样动作。仅仅一会,便有上百艘的战船,弥漫起了火油的气味。
火折子弹落,浓烟与火势立即升了起来。但实际上,这起到的作用并不大。好比说,你外姥姥让你拔杂草,你忙活了八个小时,却只拔了半个角落。
不远处的楼船上,陈长庆笑得前仰后翻。
“军师,这便是你担心的火攻之计?别说数千艘的战船,即便是二三艘,他都烧不起来。”
胡白松也有些好笑,想不通李知秋这一手,到底想做什么。
无用之功。
“火烟有些大,有点奇怪,约莫是用了起烟的法子。”
“无碍,等会便散了。”陈长庆依然脸色不变。
“我很想知道,徐贼无计可施之下,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如陈长庆所言,侠儿们费尽心思打起的火烟,不消一会,便慢慢散了去。
“舵主,江船要拼完了。”
李知秋喘了口气,抬头去看,被打烂的江船,已经沉江了不少。古往今来,接舷战是最惨烈的。两军错船厮杀,即便没被刀剑杀死,但若是船毁了,则很大概率,人也会亡。
若非是侠儿会些轻功,只怕死去的人要更多。
“堵了多久。”
“舵主,约莫一个时辰。”
李知秋稍稍满意,但脸庞随之痛苦,即将跟着他打天下的八千侠儿,死了近三千人。
当然,敌军的战损更大,但相比起来,反而是他们越来越弱势。
如今,他只能期望于那位小东家,在这番的苦战之后,能寻到一个合适的杀阵时机。
……
“东家,起火烟了。”
徐牧抬头,看着前方火烟蒙蒙的战场,心底一时发沉。
李知秋带人堵截,短时之内,将横冲直撞的暮云州水军,暂时拦在了浮山的江段。
意思实则很简单。和贾周的计划,便是不想让暮云州的二十万余水军,堵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