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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日,徐牧都在观察扶风城的情况。城关老旧,无护城河,仅四四方方的四堵墙,将几大片的破败瓦屋围起来,便算得一座城。
城里近四万的百姓,不到万户。拢共两个酒肆,一家老布庄,连清馆都没有……打桩之事,入屋来谈。
没有门阀世家,没有大商贾,手工业者也寥寥无几,大多是进山的猎户,或是耕种着几亩贫瘠的薄田。
附近山路难行,私酒仅靠马帮驮运的话,根本无法挣得大些的利益。万多人的大军,继续这么下去,恐怕要坐吃山空了。
当然,徐牧也明白,贾周以区区千人,打下了数千溃军据守的扶风城,已经是极了不得的事情。
“军师呢。”
“徐将,军师把自己关在屋里。”
这几日的时间,贾周一直闭门不出。徐牧明白,贾周无非是在定策。
定下他们这些人的前程与出路。
古有范蠡张良,但他的贾文龙,又何尝差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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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家入蜀了。”陈长庆站在江边,眉头一时紧皱。
他的目光,一直都看着小东家,这会儿才回过神,居然有个什么军师,打下了一座小城镇,让小东家入蜀之时,有了栖息之地。
“定南侯的意思是?”
即便是个皇帝,即便穿着龙袍,但站在江边,袁安依然忍不住地微微发抖,仿佛整个人受了寒。
“天下人只知一品布衣,不知陛下。我倒要问,陛下的意思是?”
袁安沉默垂头。
迁都以来,陈长庆如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如同一个傀儡,被人死死捏在手中。
“陛下,今日之前写个昭文。便说罪臣徐牧,乃反贼常小棠的同党,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定南侯,这是无用之事。”
“陛下,有用的。”陈长庆转过头,“说不定,我哪日无趣了,便沿着襄江而上,杀入蜀地。”
“师出有名。说不定,不仅是小东家,连着蜀地的十三郡,有朝一日,都会并入陛下的直领疆土。”
“陛下莫要忘了,我陈长庆,可是打水仗的祖宗。如今七万的暮云营,并四万为水军,另有五千艘的艨艟江船,我约莫是个水上皇帝了。”
这一句,让袁安的脸色,一下子憋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