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者居之。”
常四郎停住声音,目光灼然地看向徐牧,“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这个宰辅做不长的。说不定,有一日你我还要逐鹿相争。”
“常少爷,我酿酒讨生活的,现在还在酿。”
“拉倒吧你。”常四郎挠了挠头,“我懒得和你废话,意思我撂这里了,爱不爱听是你的事情。”
吾弟,若是袁安扶不起,自可选择。
恍惚间,徐牧又想起了袁陶托孤的话。和当初刘大耳托孤丞相一样,何其相似。
“你该有你的路,内城一带的二十三城,困不住你的腾飞。作为老友,这是最后的忠告。”
“你定然在想,这么撂担子不干,要对不住小陶陶。但你自误了,小陶陶想救并非是皇室,而是整个天下。他一生困于皇室,不得不用清君侧的法子。”
“但你不同,你生于微末,便不适合做个宰辅。”
“我猜着,你早该有了自己的打算。”
常四郎说得嗓子发疼,解下腰上的酒葫芦,自顾自灌了两口。
“小东家是个复杂的人,别说小陶陶了,连我也看不透你。”
“才两口酒,常少爷又喝醉了。”
“醉个卵,你爱听不听。要不是看你长得俊一些,我都懒得啰里吧嗦的。”
徐牧撇撇嘴。
常四郎并没有说错,实则在心底,他对于眼前的皇宫,眼前偌大的长阳巨城,并没有太多的眷恋。还是那句话,小朝廷的宰辅之位,他并没有任何归属感。
袁安扶得起,他会试着去扶。袁安扶不起,他也会试着撒手。
但不管走哪边,他都要做一件事情。
杀掉陈长庆!
“喂小东家,带我去小陶陶的坟山可好?你还真以为自个长得俊了?抱着手跟个泥雕似的杵着,逗宫娥呢?”
“哎呦喂,我的宰辅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