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佩忍不住好奇，又不敢一个人上前，忙着在元悯身后推他的肩背，“走走走，我们过去瞅一瞅。”

元悯挪动步伐，朝帘子靠过去。黎佩做贼似的贴在他身后，仿佛一个影子。

老板娘也与他们一样地行动了，她的动作快上几分，几大步就迈到了帘子那儿，刷一下，把帘子扯开了。

也不用元悯再带着黎佩小心翼翼地进发了。帘子后的景象一览无余。

混混浑身是血地靠在洗发床边，整个人的胸膛快速起伏着，进气多出气少，还活着。

地上躺着一把美发剪，刀身上沾满血迹。

柳柳站在一旁发着抖。大壮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见帘子被扯开，镇上旅社的老板娘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场景，捏紧拳头，朝那混混挥了过去。

黎佩下意识就合上了眼睛。

元悯握着她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用紧张。

因为确实没再发生什么血腥暴力的事来。那一拳并没有落在混混的脸上、身上，任何跟混混肢体有关的位置，很是精准地捶在了洗发床上，砸在了混混的脑袋旁边。

柳柳没有惊呼，老板娘吐出了她屏住了好久的一口气。

黎佩也睁开了眼睛。

混混似乎是被吓着了，一口气没接上，晕了过去。

大壮冷静地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冲柳柳道：“还活着。”

说完，又抬眼盯住了老板娘，问：“你来做什么？”

老板娘深吸口气，道：“我刚出来碰上了老张，他说才从这里走。老张喝了不少酒，我就想着来看看有没有给柳妹子添麻烦。”

大壮一瞪眼，掉头去问柳柳：“老张？”

柳柳点点头，“他来洗了个头。”

黎佩跟元悯咬耳朵：“老张就是老板夫吧？”

元悯轻轻“嗯”了声。

“只是洗了个头？”便听大壮追问了下去。

黎佩心里咯噔一下，这疯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他其实早有察觉，这时候解决一个混混，还想着再解决一个老张？他在冷静地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