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磕在青石板上,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疼得她眼泪都落了下来。
牙齿死死地咬着红唇,余穗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来,可她半边身子都控制不住的颤抖,磕到的右臂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耳朵里能听到信封被撕开的声音,还有姜阔的询问:“怎么样世子?公主写了什么?阿钺吾爱,我已平安到达东夷,勿牵勿念,啧,还真是让人羡慕呢,后面还有什么?世子您挡着作甚?让属下也瞧瞧呗…”
据说姜阔是和秦璟钺一起长大的,两人之间亲如兄弟,素来没什么忌讳,整个府里也只有他敢和秦璟钺这般开玩笑了。
“滚!”秦璟钺骂了一声,他将信妥善地收好,抬脚朝着临涛院的方向而去,完全忽略了还倒在地上的余穗。
姜阔也嬉笑着跟了上去,脚步声渐渐远了,余穗恍惚间还能听到姜阔的打趣声:“世子您走那么急做什么呀?忙着回去给公主回信吗?”
声音越来越远了,余穗听不到秦璟钺回了句什么,她有些自嘲地撇了撇嘴,明知道是个赝品,就算生得再像公主,正主的一封信也足够将她所有的体面撕碎了,这样的她就算不用秦璟钺警告,也不敢奢求什么呀?
膝盖渗着血。
胳膊抖得使不上力。
余穗强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却又不小心撞到了那只受伤的胳膊,手下一软,她又一次跌坐在地上。
稍稍缓了缓,她才终于成功站了起来。
脸上的绸布实在碍事,她轻轻上挑了些许,露出了一个可以看见东西的缝隙,摇摇晃晃地朝着凌霜院的方向走。
“姑娘,小心!”余穗正要推开房门,忽然听到苓儿有些慌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不待她有所反应,就听到哐当一声巨响,凉水如瀑布般朝着自己的脑袋浇了下来,铁盆砸在她头上又滚落下来,正好磕在她受伤的手臂上。
余穗被浇的懵了一瞬,膝盖沾了水疼得如火灼一般,湿漉漉的绸布蒙在眼睛上很不舒服,她索性直接把绸布扯了下来。
转过身来,她就看到了苓儿被人扯着胳膊,焦急地看着她的方向,扯着苓儿的人唤作温玉,正是当初被她听到和林荛一起谋划要给她下药的另一个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