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左思右想,还没下决断,他的手下跑来嘀咕了两句,随后高喊道:“来人,给周老板上个凳子。”
周芃不知道高雄这是唱的哪出,不管怎么样,只要高雄伟畏惧二皇子就只能判沈夏输。
周芃盯着沈夏,这丫头有什么特殊的,值得二皇子留心这样一个乡野姑娘?
样貌么,中等偏上,算得上小巧可人,身材干瘦,没什么可取之处,难道是那配方,二皇子想要?
周芃摸着下巴,思考上面的意思,不是为了人,那就是为了财,一穷二白的沈家貌似也只有那张配方拿的出手了。
高雄再次拍响惊堂木,额头的汗珠也是大颗大颗的往外冒,一个二皇子,一个宪安王世子,神仙打架,小鬼吃亏,两个都是得罪不起的主。为什么要齐聚竹山县,为难他这个小小县令呢。
“沈夏,你既说这是你祖传配方,可有什么人能为你作证?”
既是祖传秘方又怎会有别人知晓,高雄无疑问出了一句废话,同样的问题,他也问了周华,“周华,你说豆浆配方是你家的,你可有什么证据?”
周华没想到县令会追究配方的事情,他事先没有准备,此刻让他证明这怎么证明?难道告诉别人这是我家门酒楼的配方,你们谁也别想抢吗?谁家有了秘方还不藏着掖着啊。
“小民……小民……”
周华半天没想好措辞,半天憋不出一句。
沈夏瞥见外面拥挤的李大牛,知道舅舅肯定来了。
“县老爷,我有证人能证明,这是我家传配方。”
“传人证。”高雄用袖子擦擦汗,他刚刚已经想好了,既然都有关系,那就让他们拿出证据,看看在百姓心中这配方到底是属于谁的。
王成身姿挺立,大步阔绰,气势上直接压过了坐在上首的高雄,高雄一时有些腿软,乖乖隆地咚,这又是哪里来的大佛。
王成气场虽强,但却不能暴露自己身份,规规矩矩的对着高雄行了跪拜之礼,“县令,我自知为沈家亲戚,所以我的证明可能没有那么令人信服,但是我带来了很多人证,请县令让他们进来。”
高雄点头,门口的衙役高呼:“传人证!”
陆陆续续的进来的许多人,李家的人都来了,就连腿脚不方便的李老太太拄着拐都来了,还有左右几个摊子的人,甚至还有一些常来吃面的客人,最后一个人任谁都想不到——是温允。
温允一袭青色长衫,像松柏竹叶,挺立淡薄,虽常年浸淫在商贾钱财之中,气质却清绝除尘。
温允立于高雄前,“小民乃喜凤楼前掌柜,我能证明是喜凤楼偷学了沈夏姑娘的秘方。”
此话一出,场外围观的百姓全都哗然。
喜凤楼原来的自己人出来证明,还是掌柜的,这说明什么,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喜凤楼想以权欺人,抢夺人家的配方。
一下子外面看戏的人烂菜叶子都准备好了,朝着周华头上砸去。
还好周华跪的离县令最近,烂菜叶子飞不远,大多数都扔在了地上。不知谁拿了一个臭鸡蛋,直接砸中了周华的头,一时之间整个县衙都充斥着硫化氢的味道。
众人皆捂住了鼻子,周华不可置信,指着温允:“温允,你忘恩负义,我将你捡回来抚养长大,就是让你对我恩将仇报的是不是?”
温允心中愧疚,只是他不能看着华叔是非不分,强取人家的配方,这不是君子之道。
“华叔,你的恩情我会想办法还的,只是你让我帮你去抢人家的东西,我实在做不出这种事情,这些年我赚的钱,还有我身上的钱可以全部给你,但这件事情,我不能作伪证。”
眼见整个事情的风向全部逆转,再拖下去不是好事,周芃沉这个脸,给高雄施压,“高县令!还不快结案。”
高雄:这可是你说快结案的,一会你可不要后悔哦。
高雄惊堂木一拍,“好了,事情已经很明显,周华偷盗配方,故意损坏他人财产,罚20大板,赔偿沈夏10两银子 。”
周芃听到结果,直接站了起来,“高雄?!”
周华也是一惊:“什么?”
高雄只当没听见,“好了,此案已结,其他人员速速离场。”
人群退散,沈夏拿到10两银子开心的跟着王成回去,王成看沈夏这副没心眼的样子真替他担心,“你还笑,你知不知道刚刚多危险,要不是温允找上我要为你作证,你今天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王成点了点沈夏的头,沈夏吃痛,捂着脑门,“疼!”
“你还知道疼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王成话说的很,却还是替沈夏揉了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