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泰没有进入宝光殿。
因此当殿君和瀛姝毫发无伤“回归”后,四个人,就顺理成章入后苑,凉亭里,梁会在看见殿君平安归来的瞬间,就已经恢复了平静,但仍然迫切关注着太后殿发生了怎样一场对峙。
又说杨内臣,他其实并没有受到责备,只就算从这场风波煎熬过来后,浑身的冷汗仍然如浆,膝盖骨还彻底绵软了,三魂六魄似乎都还没有真正归位,当做为他的助手,一个寺人低声询问着情况时,杨内臣尚且心有余悸。
“今日如果不是卫夫人,***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杨内臣尚且以为只有卫夫人能及时通知陛下赶往太后殿平息乱况,一边说,一边还用袖子抹了把不断渗出的冷汗:“连我们都没料到,东豫使团不仅有这些亲卫,恐怕连那十几个宫女,身手都极其了得,可要说临危不乱,还是左副使……”
杨内臣发了老长一篇感慨,才结结巴巴讲完了过程。
助手关心的却是:“陛下真不会怪罪咱们?”
“是左副使说了句,***那样嚣张,咱们这些下人也无可奈何,不过能押着姚大监去太后殿,就已算履行了职责。***今日也真是……完全没有章法,陛下自觉理亏,当然也只能致歉,口头说不会再宽饶***的放肆,但陛下既用‘放肆’二字做为定义,就是不愿降罪***的意思了。
好在左副使也没有不依不饶,甚至也因逼于无奈把***控制在手一事,表达了歉意,一点不曾为难陛下,只不过,如此一来,陛下还哪好开口,提议让左副使上书豫帝,驱逐镇原王呢?
原本卫夫人还在想办法,如何委婉的跟左副使议商,这事一闹,总之啊,***这次的行为,让陛下十分难堪不说,还对陛下的布局大大无益。”
做为宦官宫奴,当然不至于操心堂堂***的处境,那寺人听说陛下不曾怪罪他们办事不力时,已经长舒了一口气。
内苑里,殿君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只是因为***不会受罪处,感觉几分惋惜。
瀛姝噙笑:“我们不能落井下石,接下来就要看卫夫人的了,总之,经这一场闹剧,咱们在姚太后母女二人眼中,恐怕都不能算为眼中钉了,挡人财路都有如杀人父母,在太后争权的道路上添加了障碍,那可是抄家灭族的血海深仇了。”
“我没想到,阿姝竟然还会武艺!”神元殿君的眼睛闪闪发亮,写满了崇拜之情。
“我哪会武艺啊?三脚猫的功夫都算不上,不过对付***还行,她明明是娇生惯养,四肢不勤,只以为会骑马就能称为巾帼英雄了,我一看她使马鞭的手法,就知道是个绣花枕头,当时她的命门都被阿柔掐了好一阵,居然还想着刺杀我,到底是摔了一个大马趴,门牙栽断了,就连膝盖骨,没个两日休养,走急了还是得摔。”
“牙栽掉了?”神元殿君没有留意这一细节。
“栽掉了。”瀛姝十分笃定:“我亲眼看着的,当时***嘴巴张得大,门牙没了半截。”
梁会笑出了声:“活该活该。”
司空北狐竟也很想笑出声,不过,他忍住了,却不妨碍兴灾乐祸:“姜漠不至于计较这个一无是处的***,但相信冉王妃不会宽恕姜里娜,三番四次意图把姜漠置于死地的恶意,待姜泰失位之后,姜里娜就算能得苟活,相信她的下场,也无非是永于囹圄,生不如死。”
在场的几个人,对姜里娜毫无怜香惜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