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罗氏患疾一事,是否你故意造成?”简嫔又问。
何氏连连摇头:“她二人本就与婢侍不合,婢侍哪怕心存恶意,也实在找不到时机害她二人患病啊,另则安宁署在宫外,婢侍根本无权走出台城一步,更无法加害她二人。婢侍也是听曾女执说,让婢侍放心,因为白氏、罗氏已经病死在安宁署了。”
何氏只以为只要处死子苔,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怎料到子姜因为子苔之死竟然闹出轩然大波,而她唯一的生机就是求得陛下的宽赦,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谢夫人相信子姜的话!!!
简嫔也是轻轻吁了口气。
如她所料,何氏不至于被郑贵人所收买,多半是被利用,但何氏唯有处死子苔才会激怒子姜,导致子姜宁舍性命也要揭发真相,把何氏置之死地!既然何氏供出了曾氏,而且还牵连到安宁署的医女,追察下去总归有迹可循,郑贵人就算手段通天,只要没将这些人灭口,就不能追察到长风殿。
而在谢夫人的暖阁里,乔嫔此时正在怒吼。
“胡说八道!你这贱婢竟敢血口喷人!!!就算你告诉了付氏所谓的事实,但你明明说的是你受皇后的指使才在夫人的药膳中投毒!陛下怎么可能授命你毒害夫人,这绝无可能!”
“奴婢只求把何氏置之死地,的确是付女执告诉奴婢,只要奴婢说出当年的真相,让谢夫人知道陛下授意奴婢在夫人的药膳中投毒,何氏必死无疑,奴婢所言无一字虚假,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乔嫔气得脸色铁青,可却不知应当如何驳倒子姜。
“你本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发这毒誓还有何作用?”瀛姝冷冷道:“你口口声声指控陛下授令你投毒,那我问你,皇后可知情?”
“皇后并不知情。”
“皇后不知情,你却为何有皇后所赐的令符?”
“帝后本为一体,奴婢既忠事于陛下,必然也会忠事于皇后。”
“那皇后于你有何嘱令?”
“皇后只不过召问奴婢,确定奴婢是否听陛下之令行事。”
“荒谬!”瀛姝挑眉:“你方才笃称皇后不知情,现在却又改变了供辞,说皇后赐你令符,只是为确信你有无投毒,皇后若不知投毒之事,缘何会召问你?”
“奴婢的确有口误,奴婢担心王女监将一应罪责推给皇后承担,才在情急之下有所谎瞒,皇后的确知情,但当时并非皇后令嘱奴婢,确为陛下亲口下令,否则奴婢定然疑心皇后居心不轨,不会行此恶行,只有陛下亲自嘱令,奴婢才敢听令行事。”
“既然如此,你手中为何会有皇后的符令?”
瀛姝笃信子姜所行的罪恶还不仅只一件,子姜分明就是虞皇后的心腹,是虞皇后把她推荐给陛下,因此虞皇后才会有恃无恐,屡屡指使子姜再为阴诡之计,但子姜自然不会承认她是虞皇后的心腹,否则,谢夫人就不会相信她的话。
“中女使明知真相,才会企图用符令驳倒奴婢的供述,谢夫人,陛下必定是听信了王斓的唆使,才会对夫人下此毒手,夫人细细寻思,若夫人诞下子嗣,又何必举荐中女使入宫?!”
“这样说来,你是在王致犯下谋逆大罪后,才受命于陛下在夫人的药膳中投毒?”瀛姝问。
“不!夫人刚入宫时,陛下就已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