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不出来刁难小辈的事儿,只好生闷气。
对姚氏就有些爱搭不理:“你身子才好些,这么冷的天儿,怎么来我这里了?”
“母亲别不是还在跟大郎媳妇置气吧?”姚氏早就听玉钗说了婆母这段时日的烦恼,笑着道:“他们新婚的小两口,从前对彼此都不陌生,这桩姻缘,经的是父母之命,也的确是两情相悦,大郎媳妇的性情母亲也一贯知道的,心直口快,她啊其实是担心大郎受委屈,又仗着母亲疼爱她,觉得母亲不至于因她维护大郎就生气。”
这话劝解不像劝解拱火不像拱火的,把温氏听得直蹙眉头。
玉钗就弥补道:“女君是情知大主母不会真和大少君置气,无非是担心大少君一心向着大郎君,日后无意间,把大女君也冒犯了,吃亏的还是大少君。”
温氏摆摆手:“还是说正话吧。”
又是玉钗先讲了姚氏的所求,姚氏才道:“她就是荧松,母亲过去还赞过这婢子本份的,昨日四娘回家,原就是为的这事,四娘还打算先求得三娣妇的同意,奈何三娣妇连见都不见四娘,我才让荧松先留下来,先跟母亲说,防的也是五娘又误解四娘仍在算计她的婢女,闹腾起来,母亲气上加气。”
“四娘也是,何必这么计较梳妆巧扮的事?哪怕青媖的确精谙这门道,四娘身边也有心灵手巧的婢女服侍,能妆扮得大方体面就行了,犯不上再追求别出一格。”
“四娘毕竟出阁嫁人了,虽然现在还没太多交际应酬的机会,但要是妆扮得更靓丽夺目,亲戚家的长辈们看着,问起来,知道她身边有这样能耐的婢女,都会称赞她会调教人,尤其是贺家的亲长们……都极爱追求时兴,如果荧松能学得梳妆巧扮的技能,亲戚家的长辈们若是有重要的宴会,借调荧松去梳妆,记得肯定是四娘的人情。”
温氏打量了打量荧松,没什么特别的印象,知道她不是好生事的婢女,就问她:“四娘在夫家,可受到过刁难?”
荧松低着头回应道:“顾女君见女公子和九郎君琴瑟和谐,很觉安慰,对女公子十分宽慈。”
“罢了,小事而已,相信帝休也乐意助益自家阿姐,只是次妇你得记住了,四娘是有事相求的一方,她现不在家,你可得约束好她的婢女,既是向青媖请教,就不能颐指气使,务必保持谦逊的态度。”
温氏也清楚让姚氏保持谦逊的态度大约是不能够的,她实际上是直接约束婢女——好好学习,切勿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