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嫔瞪了女儿一眼:“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记得别多打听,尽力哄着夫人开怀就好。”
瀛姝其实拿不准谢夫人究竟会在哪一日听闻消息,但就算谢夫人急怒之余,“直闯”乾阳殿其实也不要紧,没想到事发时正好有简嫔在旁规劝,又省却了些许麻烦,就跟来通风报讯的宫人说:“我知道了,一阵间便得空闲去昭阳殿领赏。”
当她到昭阳殿时,却见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乔嫔忙上前拉了瀛姝的手:“今日瑞雪天,我原是想着来一趟昭阳殿与夫人共贺的,才听夫人说起竟有那样的变故,帝休,虽然涉及朝政,你不便多泄露圣意,可也不能眼看着夫人着急上火……昭阳殿里也没旁人,你可得让夫人宽心。”
你不就是旁人么?
瀛姝先是向谢夫人见了礼,赶在谢夫人询问前,就先道:“乔娘娘先请宽心。”
简简单单一句话。
谢夫人醒过神来,意识到此处不宜多留闲杂人等,暗悔自己一时急怒,竟然冲乔嫔露了底,淡然道:“今日我心里烦乱,唤了帝休来,为的也并不是打探圣意,只不过觉得恐怕是有人不愤我掌执内廷,设计针对于我,才想让帝休替我分析分析。阿乔,生了这样的事故,你不怕被牵连,我领你这份情谊,不过在这节骨眼上,连我也得谨小慎微。”
没有直接下逐客令,乔嫔却再不能赖着不走了,讪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直到出了昭阳殿,脸色终于冷沉。
付女执本就按捺不住,好容易又有了机会进谗言,连忙凑近前,压着声嗓跟乔嫔道:“奴婢打听清楚了,先是几个言官举劾谢慎,才是贺郡公牵头,冲陈郡公发难,贺郡公这回俨然是不达目的誓不休,陈郡公只怕……无法全身而退了。
如果谢夫人早一日就听闻风声,说不定还有应对之策,中女史人在乾阳殿,明知事态严重不利于五殿下,却作壁上观!娘娘,中女史已为太子笼络之事恐怕不假,她根本无意佐助五殿下!”
乔嫔本来就已急怒加交,闻言后更是义愤填膺:“我原以为她那性情,必不甘屈于人下,她助着太子有何用?哪怕日后入主昭阳殿,不照样在显阳殿的打压下度日!倒是我高看了她的心性,早知如此……我何必对她一再姑息?!”
“不过在此节骨眼上,娘娘还是行助谢夫人淌过这道难关为上,如今能与贺妃抗衡者唯有郑贵人,只是谢夫人心高气傲,又为中女史迷惑,怕是不会向郑贵人求助,这回不少事态,其实都是罗才人有意透露给奴婢,罗才人从前便居侍于长风殿,虽说被陛下强令迁出,但与郑贵人间应有联络,奴婢以为,罗才人定是奉了郑贵人的指令,看来,郑贵人有意结盟谢夫人,共同对抗贺贵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