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不想为谢夫人的棋子,倒是这样在意她的安危。”这话是肯定的口吻,但怎么听,都有一股嘲谑的意味。
有求于人,瀛姝只好坦然受了这记嘲谑:“夫人没当我为棋子,我也将夫人视为亲长。这件事我只好相求于殿下,如若殿下答应相助,日后有需要,我必会报偿此一人情。”
司空通没想嘱令简嫔扶助谢夫人,却也没有反对简嫔参与的示意,瀛姝当然也可以直接去请求简嫔,不过肯定是绕不过司空月狐首肯这道关卡,因此她才选择迎难而上,至于把握嘛……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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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为平蜀州之乱我让端止冒了老大的风险,日后待他回京,听你告状说你在宫里有难事我却袖手旁观,端止哪怕不会数落我,我自己都觉得难堪,这件事我会跟母嫔说。”
瀛姝还不及道谢,司空月狐已经转身走了,她依然还是对着个骄傲的背影行了揖礼,稍稍吁了口气。
这都多亏了她有个得力的兄长,不然哪能如此轻易就说服司空月狐?这个人,如果没有经遇重生,此时一心想助司空北辰固储,他根本不介意谢夫人的安危,势必不会自找麻烦。
司空月狐转向前往望川阁。
简嫔没料到儿子会在此时来,往天上看了一眼:“已至起暮霭的光景了,你怎么拣这个时候过来?天气冷了,我可懒得动弹,内厨已经歇火了好几天,日膳署的晚食早就送来了,你这时来,别说热汤饼,就连残汤剩饭都没一口。”
“我也不常来蹭食,不解阿母怎会有此误会。”司空月狐摇着头,三言两语把瀛姝的请求说了:“父皇是为儿臣着想,才不欲让阿母为这桩风波所累,不过如果谢夫人能在内廷平安,的确有益于全局,阿母也必然明白应当如何行事才不会引郑贵人生疑。”
简嫔依着凭几,缓缓笑道:“王五娘若是直接求我,我是不敢一口应承的,必先问过你的想法,你倒也认定了只要你觉得不妨碍,我必然会乐于施助。”
“阿母一来对谢夫人不存敌意,往素甚至相处和睦,另则不是也对王五娘另眼相看么?她能真心实意的为谢夫人着想,也足见心中不全是功利,王端止对她的评价还是中肯的。”
“行了,事情我应下了,你也别再我这里多耽搁,我听说你府里的那个婢侍……抱琴是吧?她倒也算有心,不管你回不回府,一日三餐她都会张罗准备着,都这辰光了,快些回府吃现成吧。”
司空月狐来一趟望川阁,茶水都没蹭到一口就被下了“逐客令”,这可怜的处境,却难引得宫人们的同情,她们都知道简嫔不同于别的妃嫔,从不乐于用喋喋不休的方式对皇子、公主关怀备至,四殿下忙碌起来,十天半月不往望川阁来,好容易来露个面,简嫔多半都一句“你怎么又来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奚落“你一个儿郎,怎么比清河还要游手好闲”?
也只有明女仪,知道简嫔的心思:“殿下少存大志,可心中到底还是惦念娘娘的,娘娘这样说殿下,是免得殿下因为少来问安心存愧疚。不过殿下这回来,竟是代中女史相求娘娘施助,奴婢还未曾见过殿下对哪个女子这样上心的,娘娘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殿下,也是懒得听殿下千方百计地辩解吧?”
“四郎随我,面冷心热,我倒不会认定他对王五娘有别的心思。”简嫔低声道:“别看四郎那样,他待五郎是很亲厚的,五郎对王五娘的心思可瞒不了人,怕是连谢夫人都心中有数,只不过也不难看出,王五娘现在还不怀小女儿的情思,谢夫人还没有死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