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氏毕竟是心宿妃,是司空月狐奉旨迎娶的正妻,不能休更不能杀,田氏的死终成司空月狐心头的块垒,这个块垒,任凭梁氏想尽办法也不能消除。
司空北辰今日正是为田氏而来。
“抱琴险遇劫杀的事,四弟可听说了?”
“昨日,抱琴才来禀知。”
“哦?那女子是如何说的?”
“说是二兄遣的人,意图促使她回府,继续在我左右当耳目,二兄这回没有真下狠手,但如果确定她已经失去作用的话,说不定会真的把她灭口,今日不是太子兄来,我还想叫了田石涉来商量的,上回太子兄提醒我的话,也是最好不要留下抱琴,秋狩前,我已经跟田石涉提过如何安置抱琴的事,现在又出了状况,我的想法是莫不如把抱琴嫁得远些,不让二兄查到她的踪迹。”
司空北辰笑了笑。
他有点后悔自己多嘴提醒司空月狐了。
“四弟难道以为二弟真的会这样在意这么个耳目?”
司空月狐也笑了笑:“我知道裴王氏和抱琴又有了接触,而且接触还越发频繁了,这回抱琴遇袭时,裴王氏和翡九都住在金谷园,那些劫匪,应当不是二兄安排,而是江东贺的私兵。”
“四弟既然明明白白,为何还要把抱琴远远打发,她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发的,哪怕田石涉答应了,转头跟他妹子一说,我敢担保,田石涉又会来苦求四弟收回成命了,为这点小事,四弟又何必让田石涉左右为难呢?”
司空月狐蹙着眉头:“我对田石涉虽然看重,但对他这凭空出现的胞妹却有提防,尤其是经‘遇袭’一事,更认定抱琴居心不良。”
“居心不良倒不至于。”司空北辰哈哈大笑:“这女子无非就是对四弟动了情,她多番的打算,就为了争得四弟对她刮目相看而已,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四弟,我已经查过了,抱琴虽然是为二弟安插进四弟府上的,不过在那之前,她并没有别的可疑之处,四弟不如就先将她暂且留在身边儿,她还有几分利用之处。”
“我利用她,日后只怕不好跟田石涉交待。”
“这不难,四弟大可告诉田石涉他胞妹的安危受到了二弟的威胁,暂时留下她在府里,无非是为了抱琴的安全顾虑,等日后,大局稳定,二弟再无必要在心宿府里安插耳目,哪里还会计较抱琴的去留,依抱琴的身份,留在心宿府也不会有名份,四弟是为他们兄妹二人考虑,才让抱琴另觅良缘,田石涉如何还敢埋怨四弟?说到底,只要四弟再纵容抱琴一些时日,抱琴就不会把她的心思告诉田石涉,田石涉又哪会认定四弟言而无信?”
司空月狐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