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通了这些,就想通了一件事,虞姓一族对司空北辰的作用不像我们以为的那么样微不足道,而刘氏,才是郑莲子真正的靠山,因为司空北辰不敢让刘氏知道,郑莲子是死于他的连环毒计。”
南次只觉心里堵得慌,有一种想要长啸的冲动。
却忽然,有一声破空的清啸,不知响于何方,南次茫然回顾,身后早已经被暮气淹没了。
瀛姝的目光却仍在前方的山麓,以及依山而建的,那片殿阁楼台,华丽与凶险相互映衬,而当入夜,那些灯盏更像凶刀折射出的辉芒,因为璀璨,让所有猎物迷醉其间。
“郑莲子原本就是司空北辰手中的一枚死棋,随时可弃,如果弃她能使殿君受诋,又可能引出更多的重生人……”瀛姝看见又有一盏灯火被点亮,她的胸臆中,此刻空寂,似乎只余刚那才那声清啸的回韵,她深深吸一口山野的幽凉,垂了眼睑:“南次,我不是想救郑莲子,但我要解开疑惑,虞氏族人对司空北辰究竟有什么作用,虞碧华究竟掌握了司空北辰什么了不得的把柄,司空北辰为何要将生母囚于永乐宫,这些疑惑我不能再忽视了。”
神元殿君仍然居于最高的殿阁,这其实是皇后的安排,什么用意并无个说法,她正觉不安,还好瀛姝来了,轩殿君直接挽了瀛姝说话:“行宫诸殿阁虽是依山而建,何人居何殿也没有陈制,可如何我位居高处,皇后却居低处,我这样的高高在上,会否被议张狂?”
“皇后这样安排,其实是因她毕竟上了年岁,居平缓处,无论是往丰和殿,还是往营区都更便利些,又因殿君乃是神宗后裔,论尊贵,其实也不应居于皇后之下,反倒是殿君因为不安,又要让皇后重新安排居阁,才会落人口实。”
“后宫里的女人啊,心眼真是多。”神元殿君扶额,无奈苦笑。
“那郑良人是跟皇后住呢,还是仍跟殿君住呢?”
“我倒想她跟皇后住,只是早有宫人把她的行装都送到我这里来了,许是她也觉得看我生厌吧,都已经这时辰了,还在山脚下呢,横竖她也是住在翼楼,我只当翼楼是单另的殿阁罢。”
此时泗水正呈上“冰清玉养丸”,这是宫里的贵人日常服用的养颜保健丸药,根据个人体质及作息等等具体条件不同,适合服用的时辰也有所区别,轩殿君须在此刻服药,泗水近前,刚好又听见提起郑莲子来,她忍不住就把早上的事告诉了瀛姝。
“小人之言,这会儿子又提来做什么?”神元殿君失笑。
“奴婢就是不愤郑良人的对殿君的有意冒犯,再说殿君也从不和王女监外见,奴婢便是多几句嘴,有什么妨碍?要说来,良们人都是大选入宫,虽这回大选,陛下是要挑几位良人去各皇子府,可未成定数,只有郑良人自个儿张扬开,她是要入东宫为太子姬媵的,无人不知皇后殿下已经相中了她!
便是如她所说的这样,她也不该冒犯殿君,殿君这时的尊贵,不在太子之下,连太子殿下对待殿君都要恭敬着,真不知她哪来的胆量,又因何对殿君记恨。”
就连这个宫婢都察觉事出蹊跷了?
瀛姝正想着多问泗水几句,轩殿君却服了药,将泗水打发开了,她又冲瀛姝笑笑:“泗水伶俐归伶俐,但她入宫的时间不长,我因她的祖籍也在沛丰,就挑中了她贴身服侍,也没有很拘束她快言快语的性情,只是不知道这样放纵她,会不会惹出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