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公亲口警告妾,要是不委身于他,他必令虞令丞将妾带回大宅,妾只能为虞公的婢妾,别说到底只能委身了,妾敬酒不饮饮罚酒,永世不要妄想还能呼奴唤婢,他要罚妾日日扫洒浣衣,甚至日日身受笞责。
殿下可是怀疑虞公为何不当丑行暴露时表明身份?那是因为虞公当时……端的是丑态毕露,他毕竟是上了年岁的人,一贯还不知道节制,欢好前必服一种奇药,那奇药虽然能让他尽兴,但也会导致他在极度兴奋时,唾液长垂、口不能言,虞公所服的药物还储有一些在案发的居院,殿下自然可以说这种药是妾备有,故意嫁害虞公,但妾并没有这种奇药,无论受多少皮肉之苦,妾没做过的事,必是不能认的。”
这个赵氏不惧死!!!
司空北辰越发笃定了赵氏必然为人收买,可据他的察证,这个赵氏是只有个寡母,母病亡,她那时年纪尚小,根本无钱葬母,于是找了牙行要求卖身,用卖身钱葬母,后来被秦淮里的一间伎馆看中,买了去培养成为红绾人,还未成名,就被商贾买了去送给虞栾。
赵氏没有家人,也没有情郎,虽侍奉过一些欢客,但多为商贾,替她赎籍的商贾也算小心了,为免惹事,专门挑了个没入权贵子弟眼的红倌人,那个商贾应该没有受到他人的唆使。
可这个赵氏,却铁了心的要把虞铎父子置于死地!!!
必然不为求财,因为她没有亲朋好友,舍出性命牟取的钱财无人可以享用,她又何必求财?
不为财,不为权,必然就因仇恨。
但赵氏一心求死,司空北辰已经无法从她口中逼问出实话了。
虞栾头痛得很,他在东宫,依然享受着高屋软榻、好吃好喝的待遇,也知道自己多半是死不成的,但很有可能被罢职,而且如果被坐实了弑父的罪名,必然会影响到儿子们争取风评,他们这一系若为士族所鄙恶,别说儿子了,哪怕是孙子,都休想再入仕为官了!
于是高屋软榻睡不稳,山珍海味吃不下,偏头疼的症状深深困惑着虞栾,听传太子驾到,赶紧就跑去跪在了廊檐下。
态度如此谦恭,却也没有让司空北辰露出毫厘好脸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