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和五弟的福。”司空月狐的唇角,挂起一缕跟中秋夜毫不相关的残意。
突然,客驿外响起呼哨声,混乱的马蹄和脚步声,砰砰的门响,司空月狐直接就转过那面直栅嵌纱屏风,瀛姝却还是坐在窗前,未几,有护卫隔窗道:“女公子,今夜外头似乎不太平,听说是有人犯禁,女公子安好否?”
瀛姝推开窗,露出自己的脸:“无事。”
她复又关上窗,栓好门,将一盏灯拿去屏风后,只见司空月狐坐在床踏上,佩剑解下来,放一边,瀛姝移开灯,也移开自己的视线,她背冲着这个人,问:“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灯烛在无风的室内,稳稳投下光晕,瀛姝就看着烛火。
“我是奉圣令,入淮南郡追杀某人,这其中情况有些复杂,今夜我本来带着两名部下,打算劫走一个关键人,逼迫他提供线索,可他却突然被召进了刺史府,原因是他的女儿十分貌美,不仅貌美,据说天然体带异香,淮南刺史将这女子当作奇货,今晚欲献五弟,我们今晚行动本就落空了,谁知,这淮南刺史为了争取五弟的青睐,居然突然在今夜加强了巡防。
我们正遇巡防队,分三路逃散,我知道你在客驿,因此就是为了来找你合作,王五娘,我这回奉的是密令,不能惊动淮南刺史,因为你们的到来,破坏了我原本的计划,我只能跟你们合作了。”
“你说你是奉密令?”瀛姝问。
“陛下密令。”司空月狐靠着床,还把他的一只手臂,搁去床沿,看也不看瀛姝:“我按照规矩,跟你说点能说的吧,神元殿君投豫之前,遭到了劫杀,我后来才查清劫杀殿君者并非北赵人,乃是北齐人,可这个人劫杀失败,却也并未被我逮获,北齐也丝毫没有兵援北赵的迹象,我本不在意了,父皇却令我查找此人行踪,若获,立即斩杀。
我追踪至淮南,现在并不能确定他的准确行踪,今日我原本打算劫问的这人,据察,正是由他提供给了北齐细作的假名籍。官方造假和真籍无异,因此只有逮获他,我才能从他口中打听到细作的藏身之处。
但这计划,竟被五弟与你搅局了,王五娘,你是要敢作敢当,就必须助我完成使命。”
瀛姝:……
她觉得司空月狐在耍无赖,但她没有足够的证据。
“本来如果五弟与你不来淮南,我们的行动就根本不会受阻,你们不仅来了,还公开了身份,导致淮南刺史为了邀功,竟然特意让州卫在今夜加强防察,我们差点还暴露了行踪,今夜,我也只好藏身在这家公驿,相信州卫不至于连这里都要排察。”司空月狐再次强调。
瀛姝望着房顶暗叹一声,这回她的辩才是完全没有发挥之处了。
“心宿君大可不必费这许多口舌,殿下你既然自称是奉陛下的密令,难道南次与我还会不行方便?”
司空月狐满意地点点头:“一阵间等五弟回来,我自然会与他挤同间客房,如果你现在嫌我碍眼,也可以去外头赏一会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