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位居九嫔者,都是出身世族,而才人、中才人多是小选入宫的,她们之所以未育有皇子,皆因陛下其实并不沉溺女色,才人、中才人没太多承宠的机会,是有几个承宠较多的,要么是小产,要么……就是没挨过生产的一关。”
轩殿君点了点头。
她倒也知道女子孕产,就有如过一遭鬼门关,也不知多少人都为此殒命,从前她的傅母就告诉过她,轩氏一系的子嗣早有单薄的迹象,为免越更凋凌,尤其注重香火传承,可虽然当时过的是养尊处优的生活,仍然有极多女子死于难产,咬牙产下的孩子,千般呵护着,也难逃夭折的厄运。
子嗣的繁衍,有时真是命中注定的。
“其实贺夫人除二殿下外,又育下一位小皇子,只可惜还未等洗三礼,不幸夭折了,贺夫人因此还损了身体,这几年来再无孕息了。又有谢夫人,她其实圣宠最多,可惜的是一直未有身孕。又有俞嫔,当年她有身孕的时候,可是千万分的小心,离床便上榻,下榻便卧床,一步路都不敢多走,但仍然没有保住腹中胎儿,未足三月,莫名其妙就小产了,俞嫔总怀疑自己是被加害,闹了多回,结果反而失了宠。”
“我瞅着俞嫔,和那郑良人竟有几分相似。”
相似吗?子凌将两人的容貌在脑子里过了过,觉得俞嫔虽过于敏感,偶尔甚至有失智的言行,但风范仪态仍比郑良人胜出许多,忽地又反应过来,殿君之所以这样说,真正的意思大抵是觉得郑良人福薄。
她便不作声了,知道在殿君的心目中,应当是不喜郑良人这位准太子姬媵的。
“我听你的建议,就让刘才人及郑良人住进来吧,皇后殿下那日当众说我跟她一样,是粗鄙之人,身份不比名门闺秀尊贵,我是有意损了她几句,也向众人明示我并不好欺,那日也就罢了,后几日,刘才人说是来拜望我,话里话外,都在强调我必须对皇后殿下俯首帖耳,否则就是不知礼仪。
这回她又主动带着郑良人来取悦我,我倒是要看看,她们信奉的那套礼仪究竟是什么礼仪。”
刘氏与郑莲子就这样收拾包袱住进了神元殿,瀛姝很快知道了此事,是皇帝陛下亲口告诉她的,皇帝陛下不仅告诉了她,还让她得空就去神元殿转转,以提防刘氏二人又再生意,瀛姝也不嫌陛下交代的差使太多,看映丹为此忧心忡忡,她还反过来安慰这宫女:“我是能者多劳。”
谁知这大话刚刚说出口,竟然就被二皇子给“啪啪”打脸了——就在这天,二皇子兴冲冲地来乾元殿面圣,面圣就面圣吧,还非要陛下传召太子、五皇子,以及瀛姝到场,当着许多人的面,二皇子得意洋洋地宣告,他破案了。
皇帝都投反应过来,摸着后脑勺问:“你破了什么案?”
瀛姝却想到了一个可能,晃了下司空北辰,她发现司空北辰也想到了那可能,神情极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