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的确不为裴瑜的态度伤心,反过来还宽慰自家丈夫:“你也别为这事上火了,九郎行事并非不知分寸,最关键的还是对我心生抵触,既无母子缘份,那就各自相安吧,横竖他日后也会明白的,限制九郎妇的不是我,也不是郎君,更不是家中别的亲长,而是陛下。”
蓬莱君对王青娥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王青娥自己却深觉被压迫了,尤其这日,她从嫂嫂裴刘氏口中听见一些事,关于王瀛姝回家省亲,王青娥倒还不觉气恨,让她受不了的是在即的中秋宴,不但只她被剥夺了“赴宴权”,甚至连裴瑜都没有了赴宴的资格。
“姨母怨我,我无话可说,可却不能因此连着九郎也一并怪罪啊,九郎要入仕,就要争获风评,谁不知中秋宴上,是士子一展文采的绝佳时机,若是九郎错过这回中秋宴,岂非仕程都要被耽搁?!”
在王青娥看来裴珷的仕程已经毁了,唯有裴瑜才是唯一希望,因此妯娌刘氏理当为裴瑜的助力,不然一损俱损,他们在阳羡裴就不可有出头之日了。
“姨母还恼着呢,并不是恼你不顶用,恼的是你那好妹妹,竟然助着石嫔不受罪惩,还争得了陛下的厚宠。娣妇,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从来都信你是和咱们,和九弟是一条心的,你当我愿意看着王瀛姝耀武扬威么?我当然想说服姨母,着重的提携九弟,可事实就是如此,因为王瀛姝一再跟姨母作对,姨母怎能不心存提防?
你得跟我说实话,那许阳君的事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为何明明你担保了胜券在握,后来却让王瀛姝占了便宜,这当中,必有隐情。”
王青娥就哑了口。
就别说她身边有皇帝安排的武婢,随时都可以取她性命,就算没这威胁,她也不能承认是被王瀛姝逼得手足无措,当皇帝面前,把实情都合盘托出了!把这些都说明白了,贺夫人也会恨她,她还哪能在阳羡裴立足?
也只能支应过去了。
刘氏也就冷了脸,倒也没有彻底翻脸,闷了一会儿,态度又软和了,只讲道:“我估着陛下虽对王瀛姝多有包庇,无非是看在临沂公的情面上,并没是不会将王瀛姝纳入后宫了,王瀛姝为蒙宠,竟然恬不知耻甘为女官,可现在如何呢?仅仅被陛下升职为中女史。
就王瀛姝的聪明劲,必然能看出陛下无意于她,她要寻后路,无非就是图嫁皇子了,多半会投靠太子,这倒也无妨,只要二殿下能得储位,把太子取而代之,王瀛姝只有一条死路。你啊,也莫要别顾着和顾氏别苗头,支使得九弟分心于内宅这点事,九弟想要在仕程出头,现需要的是积攒风评,怎么积攒风评,基础就是交游广阔。
现在心宿君眼看就要立军功,如果九弟能与心宿君建交,也不需说服心宿君为二殿下献力,只要摸清他的底细,想办法笼络一二心宿君的心腹,对二殿下而言说不定就有大用了,我打听得一事,心宿府上有个婢女名抱琴,似乎极受心宿君怜惜,她本是个妓人的使唤婢女,要不是心宿君庇护,小命都没有了。
娣妇你的堂兄王端止跟心宿君是极要好的,你先要说服王端止向心宿君引见九弟,若来往着了,你再想办法结识抱琴,你们夫妻同心协力,只要略为二殿下献力,还担心姨母不会照顾你们么?”
心宿府的抱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