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空通来含光殿,也有自己的目的。
“蜀州刺史无视律令,擅自征兵,且不向朝廷缴送赋粮,必怀不臣之心,今日朝会,不少臣公都建议对蜀州用兵,可禁军现与北赵作战,朕打算的是令益州督军攻蜀州,可贺公竟然婉拒,说益州督军是他的族叔,已经年迈,无法领军作战。”
贺夫人撇了撇嘴,斜睨着皇帝:“父亲这是在置气呢,益州督军的确是我的叔祖,不过年纪却比我父亲还小着两岁,哪至于老迈?知道了,我明日就召阿母入宫,让阿母劝父亲遵旨。不过那蜀州刺史是什么人,竟然敢生叛逆之心?”
“蜀州刺史江克,原也是东吴国时期的皇族,一直拥兵自重,朕在建康复立国朝,曾讨伐过他,他当时不战而降,也是自知不敌,只近几年来,他培养了几个骁勇的儿子,都能领军作战了,才又猖狂起来,原本也不是非得让你叔祖出征,不过蜀州离益州近,筹集粮草更加便利不说,兵贵神速更加关键。”
“妾懂得了。”
贺夫人正想借这时机,提一提瑶池女君的事端,最好是能说服皇帝收回成命,要么放弃卢氏女,要么放弃那个“尊贵”的轩氏后裔,总之不能让太子“两全其美”,正酝酿着如何开口,章永就来通传,说中女史容齐在含光殿外求见,说乾元殿发生了一件大事,必须面禀皇帝裁夺。
“陛下好容易来一趟,总不会连话都不和妾多说几句,又要走吧?”贺夫人轻扯着皇帝的衣袖,瞪着她那双杏眼。
司空通倒觉得这一娇撒得颇有些风情,差点就忍俊不住了。
便道:“让容齐进来禀事吧。”
贺夫人才放开司空通的衣袖:“既是乾元殿的事,妾不便耳闻,先去交待内厨多备几道清爽可口的小菜,以供陛下小酌。”她却不起身,还是瞪着杏眼。
司空通从那双杏眼看出了期待,呵呵一笑:“你去内厨,你分得清葱蒜的区别么?罢了,就留这儿吧,乾元殿其实出不了大事,无非就是,底下奴婢们清闲的日子长了,闲则生事,我一贯是不爱理论这些事的,正好,今天就由你替我做裁决。”